男子又指了指身後空蕩蕩的房間,「想要去一次無色血宴,就要傾盡家財,我已經沒有任何銀錢可以支付這高昂的血錢。」
「造成這一切悲劇的人,不就是長生子嗎?」
「若是他老老實實的待在風花渡,怎麼會給這塵寰降下災厄?所以,你遠比三司命更加令人痛恨。」
男子的一通怒罵,讓柳敘白直接噤了聲,他心中倍感愧疚,的確,雖然現在北淵盟接管了河洛城,大多數的無色血信徒也消亡在了與施子懿的地下一戰,可在這河洛城中,還有存活這一部分信徒以及他們的親眷。
這些人進退維谷,他們痛恨無色血但是卻有擺脫不了控制,而北淵盟雖然站在對立面,但卻不會接受被無色血侵入的人,只能僵停在原地,自生自滅。
「長生子,你真是自私至極!」男子不願在於他們多說,伸手將柳敘白和沈凜推了出去,而後重重的關上了房門。
柳敘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通漫罵弄得不知如何自處,他抬眼看著那些被騷動引來,且在一旁探頭探腦的人群,心裡難受不已,他在這些人的眼中,看到了憤怒,看到了絕望,看到了想要將他就地格殺的恨意。
「琅環,莫要聽他胡說,這事不怪你。」沈凜趕忙走過來摟住柳敘白,輕揉著他的肩頭以作安慰。
「不怪我?那要怪誰?」柳敘白慘澹的回答道,男子罵的每一句,他都猶記在心,曾經的愧疚之感再一次的湧上心頭,如果不是自己耐不住寂寞,想要離開風花渡看看外面的世界,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是是非非?
他已經懲罰了自己百年孤寂,但是這卻絲毫抵消不了他在此間犯下的罪。
即便成立了北淵盟,與河洛城對立而行,殺了始作俑者施子懿,但卻依然無法消除無色血對這塵世造成的影響。
柳敘白的心情已經被攪弄的凌亂不堪,之前想要去桐雪住所的想法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插曲,弄得蕩然無存,他轉身向著瑤觀台府的方向走去,一言不發。
沈凜趕忙追了上來,牽住柳敘白的手溫聲道:「琅環,沒事的,等紫川他們清理完,我們將河洛城內的銀錢歸還給他們便可,至於這些被無色血侵害的人,我恰好認識一位神醫,她也許會有辦法。」
他言下所指的,自然是葉冰清,雖然現在他與葉冰清失去了聯繫,但是想要安撫現在的柳敘白,只能暫時搬出她來,但柳敘白卻搖搖頭:「金銀本就是身外物,失去再得倒也無妨,便是依你所言,他們症狀有人可治,這也消除不了我造的孽。」
「那些人都因無色血而家破人亡,我總是有著能讓人長生的能力,也無法讓逝去的人死而復生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