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明明知道我不願傷害沈大哥的,為什麼?你為什麼要對他動情?」
看柳敘白還是沒有反應,慕浮生便再也壓不住情緒,扯著他手臂將他拽了起來,但柳敘白的手腳經脈被鎖,雙腿長時間未能站立所以有些發軟,慕浮生便扳著他的雙肩將他扶住,然後直視著柳敘白的那僅剩的藍眸怒吼道:「我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,就是讓你去接近沈大哥。」
「若不是你,我怎麼把事情做到這麼絕?」
面對慕浮生的怒氣,柳敘白無神的眼睛中突然轉動,一絲戲謔的笑意浮現在他唇邊,慕浮生感受到了他的嘲諷,一把將他推回輪椅之上,他揚起手想要給柳敘白一些教訓,但手卻停在空中未能落下。
柳敘白似乎已經對這樣的懲罰司空見慣,所以沒有做任何防禦,而是依舊用眼神蔑視著慕浮生,門外再次傳來宮人的催促,慕浮生畢竟還是一代君主,朝中之事不能怠慢,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,便向門外走去。
隨著門砰的一聲關上,柳敘白的表情才終於自然了起來,他低頭看著自己腕間的鐐銬,如釋重負的低言道:「還有……三天。」
為什麼會有如此的精確的時限?時間這個概念似乎一直充斥在柳敘白的內心,他對時間有著極為苛刻的判定。
他沒時間了。
柳敘白在倒數什麼?時限到了會發生什麼?
陰暗的天空終於無法承載雨意的到來,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,雨聲砸落在窗欞發出清脆的鳴調,柳敘白重新將視線投到窗外,他逐漸緩釋的笑容,讓沈凜的心被揪的發痛。
柳敘白想用手去接那窗外的雨滴,但枷鎖的牽絆讓他無法將手伸到窗邊,他靜靜的嘆了一口氣,然後撫了撫自己的無名指。
這動作看似無意,但沈凜卻覺得另有門道,不過他暫且還不明白這其中的含義,只能等著之後發覺了,沈凜趁著這個時機走到了柳敘白的身邊,觀察著他的手臂。
果不其然,柳敘白的手臂之上也有一道紅線,但是這紅線的顏色要比其他人的深沉很多,幾近黑色,而且長度也已到了無名指的末端。
「阿姊!阿姊!」沈凜馬上對葉冰清發出了傳音,他剛說完這句,葉冰清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,「叫我幹什麼?」
「阿姊你走路沒聲的嗎?」沈凜被她這悄無聲息的到來嚇了一跳,葉冰清在他肩頭拍了一下,仿佛是在嘲笑他一驚一乍的舉動,「我現在是靈體,走路肯定沒聲啊,別廢話,叫我幹什麼?」
「你在雲夢庭的時候,有沒有聽說過引心痋這種東西?」沈凜指了指柳敘白胳膊上的紅線,葉冰清聞言上前瞧看,她將手放在下巴上思索了一陣,轉頭拉住沈凜,將他的衣袖撩開打量。
「這引心痋我定是知曉的,它是寰燼這孽物用來控心用的一種痋術,以淚為載體降生,痋蠱入體後便會從心臟開始沿著血液分布,而痋蠱一旦成熟,便會從心脈處生出一條紅線,這根紅絲會隨著時日逐漸延長,若是長到指尖,那此人就會完全被施術者操控,此痋一旦結成便不可逆,雲夢庭中也無解法。」葉冰清如是說道,但她忽然話鋒一轉,將目光移到柳敘白的手臂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