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計策,柳敘白不由得讚許道,留不下人,就乾脆留下自己吃飯的傢伙,真是好算計,不過柳敘白很願意入局。
「好,若是我輸了,那我就將琴留給上將軍。」
「先生敢不敢加磅?」分身似乎將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了命運,「我賭大,若是輸了,便不再阻攔先生,並且給先生一筆客觀的費用作為盤纏。」
「若是先生輸了,便留下授課贖琴。」
這樣的話柳敘白聽著順耳,他也想試試自己的運氣,當然,他希望分身可以贏,因為只有這樣,他才能繼續留下。
骰子飛轉,在未落停之前,二人的心都在被牽動著,分手拿起身旁的一個茶盞將骰子扣在其中,他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他想贏,這是他第一次對賭局有所興趣。
像是一個久賭久輸,將希望押在了這一刻,期待著奇蹟的出現。
杯盞移開的瞬間,兩枚骰子的點數清晰的展現在二人眼前,柳敘白看著骰子,莞爾一笑,將琴匣往分身身前一推,「我輸了。」
「這琴,是將軍的了。」
「明日晚膳之後,我在此恭候大駕,莫要悟了上課的時辰。」
沈凜在一旁看的明白,這一局並不是分身的運氣好,而是柳敘白從中做了手腳,髮絲繞指,微牽慢引,便可改變這骰子的點數。
這種逗人歡心的小伎倆,受過專業訓練的柳敘白自然貫熟於心。
只可惜,柳敘白並不知道,這場賭局,他輸掉的並不只是那把亂世古琴,還有自己的一生。
他將自己,徹徹底底的輸給了分身。
沈凜又拿過一團餘響繼續觀看,按照時間來計算,下一個火焰講述的,應該是柳敘白入府後的生活。
有了這層關係的牽絆,二人的互動也明顯多了起來,分身每一日都會按照約定的時間來柳敘白的房間學琴,他從未接觸過任何樂器,所以學起來也笨拙的很,柳敘白總是不厭其煩的反覆演示,有時甚至要手把手的帶練,這種微妙的靠近,總會讓分身失神,時不時便會彈錯。
但柳敘白卻還是耐心的教學著,臉上永遠保持著那一抹風輕雲淡的平靜。
這一段時光對於柳敘白來說,異常安逸,他不必時時戒備,也不需要東躲西藏,分身對他沒有任何的防備,所以他也無需動腦算計。
即便柳敘白給了分身任何可以動手動腳的機會,分身還是依舊維持著一個安全距離,他不想嚇到柳敘白,所以每一件事,都會給予柳敘白足夠的尊重。
他撫琴奏曲,他飲酒抒懷,這種過分的安心,已經快讓他忘記自己是錦瑟,是那個冷血無情的影衛殺手。
柳敘白平日很少出府,在房間裡一待就是數日,整日與那把琴為伴,無人在側之時,柳敘白看著眼前的亂世,思緒像是被拉扯回了曾經在瑾王府的日子。
他記得,那個時候的自己,對音律一竅不通,選擇琴,也是為了慕華辰的一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