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他不就是想讓我與沈凜老死不相往來,彼此憎恨嗎?」
「但一定要做的這麼絕嗎?」
「先是放出錦瑟復仇的線索,然後讓沈凜去查,藉機告訴玉蘭台我是錦瑟的消息。」
「再殺了蕭止和他嫁禍給我,讓我無法面對沈凜,然後回去求陛下幫我解了咫尺相思。」
「我不會!我便是死都不會讓他如願!」
柳敘白捂著心口痛哭了起來,蕭止和玉蘭台對他來說,也是極為重要的人,一想到蕭止那渾身浴血的樣子,他就恨不得自裁於當下。
言漣沒有上前,而是在柳敘白哭痛快之後,才將絹帕遞給他擦拭那淚水,繼而淡淡的嘆息道:「這樣,也好吧?」
「起碼,蕭止和玉蘭台死後,我留下的線索足以讓沈凜相信,動手的人是你。」
「恨,總會比愛來的好受些不是嗎?」
「沈凜越是恨你,他就越安全,你越是避他不見,你也越安全。」
「琅環,陛下沒有給你退路的,從你反抗他的那天起,這個局就在運作,你現在能做的,就是回第一樓。」
「至少蘇蘇會幫你,時時傳遞你在第一樓不曾離開的消息,這樣陛下才能安心不是嗎?」
「我知道我對不起你,是我毀了你的家,毀了你一直以來想要的東西。」
「但是琅環,我想你活著,就像你為我和蘇蘇做的那樣,我們是家人啊……」
柳敘白雖然心中依舊疼痛難忍,但他還是將言漣的話聽了進去,言漣雖然手段殘忍的虐殺了玉蘭台與蕭止,但是這終歸不由他自己控制,要恨,也是恨慕浮生。
咫尺相思,針對的是情動,只要他們兩兩相恨,慕浮生就設下的局就不攻自破,但是代價,便是他再也不能見分身。
他這一生,遭人欺騙,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真心待他的人之時,他卻不得不欺騙對方。
這謊,從說出第一個開始,就需要無數個謊言去圓。
但是柳敘白不敢再往下細想,因為他知道,自己的傷心難過,都是對分身愛意的表現,若是他繼續分析下去,恐怕分身會受到牽連。
柳敘白站起身,將帕子拋落在地,無奈的笑著,「也好,也好,終歸是我罪孽深重,都是應該的,都是應該的。」
「我回第一樓,你回宮復命吧。」
這是蕭止死後發生的事情,也是從這一天起,柳敘白再沒有出過第一樓一步,分身依舊在到處打聽查訪著他的消息,在沒有見到他之前,依舊保留著一絲僥倖,只要柳敘白沒有親口承認,他就不會相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