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的折磨他實在受不了,什麼大局為重,什麼克制隱忍,他通通不要了,他現在就要見到柳敘白,他就要這麼自私,他不想再裝了,他就是控制不了對柳敘白的情感,他就是想擁他入懷,想在他耳畔大聲的說出自己對他的愛早已深入骨血,如同病毒一遍擴散到了每一處。
「琅環君,你出來,你見見我好不好?」
「我不是故意瞞著你,我不該不與你相認。」
「對不起,對不起。」
「你別丟下我好不好?」
「求你了……琅環君……」
「求你了……」
他一遍一遍懺悔著,如果他早一點與柳敘白相認,現在的他也許還會有勇氣和信心繼續找下去,但不知道為什麼,沈凜現在一點鬥志都提拎不起來,他已經感受到絕望的深淵正在向他靠攏,很快他心底燃燒的火焰就會徹底熄滅。
「說了多少次了,還是這麼沒大沒小,在外面的時候,要叫師尊。」伴隨這熟悉的聲音,沈凜感覺自己的腦袋上好像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。
他急忙回身看去,只見一個頭帶玉面狐臉面具,手拿玉骨摺扇的人正站在他的身後。
兩道紅白相間的巨大焰火在天空炸開,頃刻間照徹了整個大地,沈凜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人,他不敢挪動半分,生怕只要向前一步,對方就會頭也不回的走掉。
師尊……好陌生又好熟悉的名詞,沈凜的眼眶紅了起來,他嘴巴張了有張想要說些什麼,但是大腦的混亂讓他一個字也講不出來,他只好咬緊自己的手指,好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狼狽。
柳敘白緩步上前,抬手用食指輕輕的在他的鼻尖上颳了一下,然後將系在腦後的繩子解開,溫柔的對沈凜說道:「看來還是為師教的不好,不然怎麼到現在都記不得這規矩。」
當那張清美的臉重新進入沈凜的視線之後,他徹底繃不住了,淚水傾瀉而下,他伸出手想要觸碰柳敘白那近在咫尺的臉龐,但是手卻僵在空中頻頻發抖,繼而開始向後退縮,最後攥緊成拳緩緩落下,他不敢,他害怕這又是自己腦補過度。
他真的害怕,如果這一次也是虛假的幻覺,他便會直接用滄淵劍抹了脖子一死了之。
「讓你說句實話還真是難。」柳敘白見他不敢靠近便主動向前邁了一步,站到了幾乎與沈凜貼著的位置,他凝視著沈凜已經紅的不能再紅的眼睛,輕笑道:「懲罰到此為止,以後若還敢背著我做這種決定,我就再也不出現了。」
「你……你怎麼……」沈凜哭的上氣不接下氣,連一句完整的話他都說不出來,只能不停的抽噎著,柳敘白見他還是不明白,便緩言解釋道。
「我只是暫時失憶,靈魂碎片雖然殘缺,但是又不是不能修復,你真當我殘存的這些力量是沒用的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