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命令的口吻直接引炸了沈凜,還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這麼對柳敘白說話,他與柳敘白一樣,最恨被人威脅,戴量天此舉就是仗著自己的身份,脅迫柳敘白聽從他的指示做事。
「看來上次不該聽白神君的話,放你一馬。」
「向琅環君道歉,否則,你今日走不出天罰司。」
戴量天看了一眼沈凜,滿臉的不屑,他十分高傲的揚起頭顱,然後抬手一揮,便讓天罰司的人將二人圍了起來,「柳敘白是代政使,給他兩分薄面倒也說的過去,你算什麼東西?在這裡同我口舌招搖?」
在戴量天說出這種不自量力的話後,最為驚恐的便是地上躺著卻無法出聲的百川流,因為他已經通過那肅殺的眼神,認出了沈凜。
楚雁離,他是楚雁離。
斷斷續續的單音從百川流的喉頭髮出,但戴量天似乎跟沒有察覺到危險,反倒是白了他一眼,然後便繼續道:「你當我也是這種不堪一擊的廢物嗎?」說完便向著沈凜和柳敘白刺出一槍。
沈凜環住柳敘白的腰向右一旋,然後避開了這一擊,他有些猶豫,這個時候應不應該使用滄淵劍或是縱偶雙技,如果沒有神兵加持,不能展露魔氣,光靠靈心道骨,他的能力就大打折扣,對付一個戴量天雖然夠,但是他還需要在保全柳敘白的同時與天罰司的其他人對陣,如果不拿出全部力量,很難做到面面俱到。
「戴量天,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,愚蠢自大,容不下你看不順眼的任何人。」一直沒有作聲的柳敘白突然開了口,他的長睫上還掛著未落盡的淚珠,嘴上說著柔軟的話語,但眼睛裡卻透出一股堅毅剛勁之色。
「聽你這話,我們見過?」戴量天被柳敘白這一問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,但沈凜一聽這話馬上激靈了起來,他牽住柳敘白的手,然後搖晃了一下,「琅環君,你說這個幹嘛?」
這句話中包含的寓意太多了,戴量天但凡帶一點腦子,就能聽出來其中的含義。
柳敘白確實是有些忍無可忍,花扇里的仇,他必須報,他不想再讓自己沉浸在噩夢裡,與其這樣反覆自責,不如讓自己變成他人的夢魘,所以乾脆不再小心翼翼,他的腦子裡現在只有一個想法,就是和這個無惡不作的小人不死不休。
「你既容不下我,就偏要活著礙你的眼!」
戴量天的腦子一如柳敘白所預料的那樣,不大靈光,他見柳敘白出言挑釁,心下一喜,這正好給了他動手的理由,反正只要柳敘白不死,受點小傷也沒關係,都雲諫亦不能拿他怎樣,此刻正是打壓未央庭的好時機。
「愣著作甚,還不速速將他們拿下?」戴量天催促周圍的天罰司眾人,趁著眾人衝殺之際,他的視線便死死落在了柳敘白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