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藍澈,藍庭宣,骨子裡就是一個活該被糟蹋的賤種,我認了,不就行了嗎?」
「容不下我,都容不下我……」
這些日子,東主對他的所作所為,已經將柳敘白逼到了極限,他無死角的對著柳敘白每一個脆弱的死穴發起攻擊,光是重塑信心,柳敘白就用盡了所有的力氣,就如沈凜在婆娑城見到的那樣,柳敘白的性格里,一直隱藏一份怯懦。
那是他無法迴避的性格弱點。
儘管他努力去抗爭,但是他的信念總會被這周而復始的劫難,洗刷的分毫不剩。
他不在意冷眼,但卻怕寒心。
一向但求無愧的柳敘白,始終在被愧疚與懊悔折磨。
「你問我,若非當初以死相證,我會不會信你。」沈凜讓柳敘白在懷裡痛哭了一陣後,輕聲回答起了他之前的問題,若是從前,沈凜一定會被這挑刺的話激的怒意四起,但現在的他卻沒有一絲想要生氣的想法。
「換做那個時候的我,信是有的,但是不全信。」沈凜淡淡說道,臨了,還不忘用手撫住柳敘白的後背,持續著穩定他的情緒。
「心魔纏身是一碼事,心智未成是另一碼事。」
「若沒有千葉世界的歷練,我的心智便與從前一樣,幼稚可笑。但漫長的時間給了我重新來過的機會,也讓我對琅環君,有了不一樣的認知。」
「你所在意的那些人,心中樹立的成見,不會因為你的死而改變,因為他們骨子裡就認為你有罪。」
「還記得我在魔宗的時候回答你的那句話嗎?」
「把結局交給時間,只要還活著,一切就可能有轉機,世俗倫理或是法度制約,終會有一天因人而改變,活下去,才能見證那一天。」
「不必在意他們的看法,你沒有做錯,所以,你要做的,不是自證,而是讓他們拿出證據,證明你有罪。」
「況且你的身邊不止是有他們,還有我,還有很多人,是希望你好好活著的。」
「你可是我的師尊,這個道理應該是你講給我聽才對,不是嗎?」
沈凜的話字字句句都走入了柳敘白的心間,他停止了自己的動作,安靜的待在沈凜的懷中靜靜落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