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見到柳敘白來了,弟子們都不敢靠近,心也跟著懸起來,上次柳敘白來蒼羽峰險些死在歲和殿,沈凜的怒氣差點就將歲和殿的頂都掀了,所以看到柳敘白再臨,弟子們都心有餘悸。
「忍冬呢?」見其他人都不敢上前,柳敘白只得隨即拉了一個弟子過來詢問,自從知道忍冬對游青硯的忠心之後,凌靈就將他放回了蒼羽峰,游青硯修養的這一段時日,都是忍冬在操持。
「大師兄在歲和殿處理公務。」弟子怯生生的回答道,他低著頭,甚至不敢直視柳敘白的眼睛。
看對方如此懼怕自己,柳敘白只能嘆息著向著歲和殿走去,月御跟在其旁悄聲道:「閣主,他們看著,都很怕你的樣子。」
「唉,是我思慮不周,應早些囑咐靈兒他們多關照一下雲澤軒的弟子,同為九闕中人,他們不該受這樣的冷落。」柳敘白越發自責,他之前在九闕城的一年中,身體虛弱,所以冷涼閣的眾人根本不允許他離開清規峰一步,所以事情才一直拖到現在。
歲和殿內還是保持著從前的樣子,流觴曲水的內飾看著格外雅致,只是殿上坐著的人從游青硯換成了忍冬,弟子通報過後,忍冬便親身迎接,因為無法說話,他只能行禮表示。
「不必多禮,我來看看師兄和你,怎麼樣,雲澤軒一切可好?」柳敘白上來就直接表明了自己此行的目的,忍冬點點頭,示意這裡一切正常。
之前的暴亂雲澤軒受災最小,似乎隨著游青硯的沒落,大家也未曾將注意力放在這裡,某種程度上說,也是不幸中的萬幸。
「帶我去見見師兄。」柳敘白道,忍冬先是怔了一下,反應過來後便又點點頭,帶著柳敘白向裡面走去。
游青硯的狀態宛郁藍城來看過幾次,大多時間都處於沉睡之中,為數不多的清醒時刻也只有那一次,所以忍冬只能將他以繩帶捆在床上,以防他因為瘋癲而傷害自己。
看著游青硯這般,柳敘白便抬手探查了一下他的識海,但不出所料,他只感受到一片空曠與虛無,並沒有任何可以落腳的位置,顯然為了不讓宋景他們得逞,游青硯是下了十足十的氣力,將整個空間全部打碎,幾乎連拼湊的可能都沒有。
既然自己現在懷有千葉之力,那就重造一個空間試試看吧。
普通的虛雲空間是需要鎮物才可以擬造,但是像識海這種存在於意識體中的空間,則需要一種強烈的信念載體作為基礎才行,柳敘白左思右想,也不知道游青硯最在意的東西到底是什麼,所以只能扭過頭去詢問忍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