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船靠近岸邊後,便停了下來,沈凜先行下船,而後回身去牽柳敘白。
畢竟來過一次,所以二人直奔目的地,走到了竹舍之前,一陣好聞的千秋歲香氣便從裡屋傳了出來。
「呀,貴客來訪,有失遠迎。」阿肆的聲音響起,繼而閉合的門板也向內翻折,柳敘白看了一眼沈凜,低聲道:「怎麼沒見到宋景來過的痕跡?」
「是啊。」沈凜也有所感知,宋景雖然在這麼多次的輪迴實驗中淡化了情感,但是這並不意味著,他能將對天道的仇恨放下,此地乾淨整潔,沒有過打鬥的跡象,難不成是阿肆制服了宋景?
「別猜了,好吵,進來說話,宋景沒事。」阿肆突然的一言,這才讓二人想起來,在這夢境之中,阿肆是可以直接讀取他們的思維的,所以想了也白想,直接面對正主吧。
這一次,擋在書桌之前的屏風已經撤去,二人可以是非常直觀的看到書桌後執筆寫字的阿肆,與二人想像的不同,阿肆並不像他們想像中的貌若天仙,只不過是凡塵之中大眾女子的模樣,身著一件簡單的素色羅裙,髮絲鬆散的披在腦後,似乎對於自己的形象,完全不在乎。
「坐吧,隨意些,就像上次一樣。」阿肆沒有抬頭,而是用筆的尾端輕輕一抬,示意他們可以自行擇位,隨後,便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桌面上的紙張之上。
「想問什麼等會說,我先寫完。」
既然對方已經給出明確指示,沈凜和柳敘白便只好坐在上次來的位置繼續等待,絲毫不敢發出一點響聲,生怕打擾了阿肆的思路。
「宋景,茶好了就端出來,別讓他們久等。」阿肆說話的自然的很,使喚宋景的口氣像極了使喚自己的小輩,不一會,宋景便端著茶走了出來,看著沈凜與柳敘白一臉詫異,便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。
看來他也在遵照阿肆的意思,保持安靜,宋景比二人更放得開些,直接坐到了他們的旁邊,自顧自的喝起了茶,但見沈、柳二人還僵在原處,宋景便將已經接近唇邊的杯子放下,做了一個請的動作。
三人就這樣默默無聲的喝了一陣茶,便見阿肆將剛剛寫好的一頁紙團成紙團,拋到了身後,她長嘆一聲,終於抬起了頭,而後又瞅了宋景一言說道:「我的呢?怎麼有他們沒我的?」
「你愛喝茶嗎?不愛喝還湊什麼熱鬧。」宋景起身,從屋後拿了一杯方面冰塊的白水放在了阿肆的面前。
「消消氣吧,你這樣,會嚇到魔尊和神君的。」
阿肆將杯中水飲了半杯,然後雙手交叉,將下巴托起,「也罷,想問什麼就問吧。」
「阿肆姑娘,你到底是什麼人?」柳敘白原以為宋景會與她拼個你死我活才對,但沒想到宋景居然沒有動粗,反倒是像是與阿肆講和了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