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樁好事啊,柳敘白聽著心裡更是喜悅,某種程度上來說,新世的建立,也有葉溪曲的一份功勞,她的確自私,為了逃避責任,可以不惜一切代價,唯一的一次無私,便是給了宋景,助他成事,即便是在千夫所指之時,她也沒有改變立場,所以她能有今天的安逸生活,柳敘白覺得她當之無愧。
約莫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,沈凜才唇焦舌敝的回來,一進門,就將桌上已經涼去的羅摩草藥茶喝了個乾淨。
「聊完了?」柳敘白雙手托腮看著他,沈凜將最後一杯茶飲下後滿腔怨氣的說道:「聊完了,我沒想到,他居然……比我還瘋。」
「嘖,這我承認,你看玉京身上的傷就知道。」柳敘白輕笑,看來夜觀瀾成功了一次之後,對於沈凜的信任也日益增加,所以趁著成婚之前再來取取經也是情理之中。
三人又聊了一陣,葉冰清似乎想到了什麼,便對沈凜說道:「淮洲,明日,你是不是應該回去了?」
「啊……這麼快嗎!」沈凜仔細一想,才發現離大婚已不足七日,他確實得回魔宗做準備了,但是一想到這幾天都見不到柳敘白,心裡就有些不暢快。
二人對視之時的綿綿情意,令一旁的葉冰清感到一陣戰慄,她趕忙在沈凜頭上用力的拍了一下,「行了行了,幾日而已,又不是生離死別,你也讓庭宣休息休息,不然……你們大婚當日還能盡興嗎?」
這話意在言外,二人都聽得明白,所以也未做反駁,在與葉冰清寒暄了一陣後,便起身從雲夢庭離開。
許是因為知道要短暫分離,回未央庭的路上,沈凜的步子走很慢,他牽著柳敘白的手說道:「琅環君,我們再去一趟晚楓林好不好?」
也好,柳敘白點點頭,這裡是二人情誼的起源,在這裡,他們笑過,鬧過,同時也還是在此地,二人賭上了所有,生死相隨,不離不棄。
但是當他們目入那如血的楓色時,有一人,正落寞的坐在楓林中獨飲,身旁的酒罈更是撲落的了一地,沈凜根本不用看到正臉就能猜出對方的身份,不是風知還還能是誰。
「琅環君,你要不要去勸勸他,喝這麼多,不怕身子難受嗎?」自從在舊世與風知還將話說開之後,他便再也沒有將其視為敵人,而且在浮陵宮的時候,他深陷火場,憑一人之力將楚莫辭還有自己救出,儘管風知還不許他道謝,但沈凜的心裡,已經將他視為朋友。
所以看到風知還如此,他也會有所擔憂。
「我去嗎?你確定?」若是換在別處,柳敘白一定不會猶豫,但是這裡是晚楓林,是沈凜與風知還第一次正面發生衝突,也是第一次誤會自己的地方,柳敘白多少有些在意沈凜的情緒。
「確定啊,他對琅環君抱著什麼樣的心思我是清楚的,正是因為這樣,我才讓琅環君去,有些話,你說更合適。」沈凜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,正常的不能再正常。「他和陸竹笙不一樣,竹笙說放下,便就放下了,但風知還對你的執念不輸我,眼見你要嫁給我,心裡自然不痛快的很,人前雖然裝的無事,但是內里還是苦悶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