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承恩依照劇情的發展,在朝堂上與主戰派的勛貴李家相爭,每日下朝時他都注意著周圍,卻沒發現穆鶴山的身影,只是偶爾會看見李家入宮為妃的嫡女穿著一身金線紅裝,站在長亭外等著。
無趣的很。
啪嗒——
有什麼東西滾至身前,那上面的圖案新奇,成色古舊,趙承恩將其撿起,就有人行至身前,每月第一次的早朝國師按照先例都會在場,趙承恩看著那身華貴錦袍上的山川四海,再對上那雙陰沉雙眼。
他恭敬的將東西遞上,在楚涵君轉身離開後卻是面色深沉。
七品官職有時候方便的很,別人覺得他不被皇帝重視,他也樂得清閒,處理些書本雜事倒也是不錯,他走在青石路上,前方卻是幾個太監抬著什麼腳步匆匆,身邊的宮婢倒是禮數周全。
"這是?"
宮婢福身。
"就是個手腳不乾淨的下人,偷了陛下賞賜的寶物。"
說罷,一行人就匆匆離去。
地上隔一段路還有些血水,趙承恩順著痕跡看去,燕歸殿的大門出現在眼前,記得,這應當是那位穆昭儀的住處,門大開著,裡面的娘娘看見了他。
外人不應當入後宮,但他身上有皇帝的政令,倒是也不怕被禁軍抓住,只不過離宮裡的貴人應當遠些,隔著距離,他規規矩矩的行了禮。
彎腰的角度剛好能讓那位娘娘看見他腰間玉佩,那雙塗著朱紅蔻丹的手抓緊了手中錦帕。
幾日後,趙承恩又見到了那位宮婢,嬌笑著往他懷裡撲,不著痕跡的塞入一封折起的書信。
有趣,這可當真有趣。
燕歸殿的主子在殿中養胎,麗妃一心掛在皇帝身上,原本事情最多的德妃像是一下子得了大把的空閒,皇長子在她身邊溫書,柳琳琅手中拿著繡棚繡著花,也顯得溫馨閒適。
"喵~"
不知道哪來的貓,突然在窗口叫喚,柳琳琅手一抖,銀針刺進手指,殷紅血珠沾上潔白綢緞暈開一片,下人急著去趕貓,被她攔下。
"放著不管,過會兒就走了。"
孩子有些擔心她,問她疼不疼,柳琳琅卻是笑也不笑一下,只告訴他繼續溫書,起身慢慢走到院中,那隻貓跳上了朱紅的宮牆,一會兒就不見了。
她不似穆音和李嫣兒那般美麗,最多只算得上清秀,也不喜華貴首飾,髮簪珠翠也不過那麼些,別說宮中,就算在宮外也是不起眼的,柳琳琅看著院內葉片已經染上枯黃的古樹,嘆出一口氣。
現在自己的樣子,倒是很適合德妃這個位分。
若不是手上還有未消下去的薄繭,怕是自己也要忘了曾經拿著長槍時的樣子,曾經的將門虎女,怎的成了現在這幅模樣。
柳琳琅一直知道,自己不過是皇帝提拔柳家的由頭,李家勢大,朝堂上需要制衡才能平穩,於是自己就被皇帝和家族選中,被封為德妃,自一十七歲入宮,就被這宮裝束縛,也再沒使過那把紅纓槍。
"琳琅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