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清笑了一聲,滿是血痕的臉更顯詭異。他目光幽幽地看向不遠處的草叢——那裡有個狗洞大小的缺口,正好夠他這個身形的人爬出去。
「瞿寧森出國前,不知從哪撿回來一隻野貓,吩咐傭人養了十三年,那個洞是專門留給那隻野貓的。」
瞿清回過頭來,布滿青紫的臉上充斥著病態的執著:「我可以從那裡爬出去。」
「我要出去,我要去找林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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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舟覺得自己應該去買點轉運符了。
晚上九點,他的手機又莫名開始被瞿清轟炸,他沒理會,選擇直接關機上床,美美睡到第二天。
誰知道一覺醒來,有個陌生男生站在403門口,猶豫地遞過來一張黑色房卡:「林舟......瞿清他找你。」
林舟:「?」
頂著身後段時白和許言洛欲言又止的眼神,林舟吐出口氣,覺得自己真的該去說分手了。
再不分手,他怕自己遲早會因為給瞿清下老鼠藥而被捕。
他接過房卡,在宿舍其他兩個人的幽幽目光中面無表情地洗漱完,這才來到S大對面酒店的總統套房。
剛打開門,林舟就腳步一頓,立馬轉身往外走:「抱歉,我找錯人了。」
「林舟!」
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。林舟訝異地轉過頭,半晌,一言難盡地看著面前鼻青臉腫的人:「......瞿清?」
蒼天有眼,誰這麼好心替他打了瞿清一頓?
狼狽悽慘的瞿清看著林舟,仿佛化身複讀機,依舊只會哽咽地問他:「阿舟,你昨天為什麼掛我電話?」
林舟:「......」
「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來找你被家裡人打,還被關進了地下室!我好不容易逃出來,昨天一直打電話給你,可是一直打不通,齊夏讓我穿好看點,我、我特地洗了澡換了衣服,坐在這裡等了你整整一晚......」
瞿清雙眼布滿血絲,顯然有些語無倫次。他情緒極不穩定地看著林舟,眼淚簌簌往下掉:「可你還是不理我,你以前不是這樣的......」
「為什麼,為什麼你現在變了?」
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在臉上,林舟吐出口氣,忽然捏了捏眉心。
好煩。
好吵。
能不能去死。
斷斷續續的哭聲在房間迴蕩,林舟側過頭,露出鋒利清晰的下頜線和冷淡漠然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