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所以,已經很熟。
瞿寧森聽懂他的未盡之意,儘管知道這是客套之語,仍是高興地笑了笑。濃重的憐惜幾乎快要衝破胸腔,他面不改色地收回手,退出林舟的安全距離。
他不能再嚇到林舟了。
瞿寧森看了眼林小草的病房,忍住心中不舍,溫聲道:「那我不打擾你了。」
「有什麼事情你可以找我,能幫忙的我一定幫。」
林舟嗯了聲,點頭,目送著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。
冰冷的消毒水味再次席捲而來,他立在原地。不知過了多久,林舟忽然掏出手機。
點進通訊錄,撥通。
沒接,再撥。
還是無人接聽。
林舟面無表情地掛斷電話,改用微信,點進那個早已經屏蔽的對話框頁面。
林舟:【在嗎】
林舟:【瞿清,你生病了嗎】
林舟:【別生病。】
那頭還是沒有回覆,仿佛死了一樣安靜。
真要你死的時候你不死。
現在倒知道裝死了。
林舟回頭看了眼昏迷的林小草,吐出口氣,無意識地往樓梯口亂走,冰涼的指尖動作不停。
林舟:【你怎麼請假了】
林舟:【你沒事就好】
林舟:【注意休息】
林舟:【瞿清,瞿家有人在醫院任職嗎?】
林舟無意識地捏住指尖,因為太過用力而留下一道紅痕,紛雜的腦子裡只剩下兩個字:腎源。
不能再拖下去了。
林小草住院兩年,情況一直良好,這是她第一次陷入病危。
林舟這兩年加了很多患者群,吳菲也在幫忙留意醫院的資源,然而光是市醫院每天就有上千名患者等待著緊缺的腎源,他擠在其中,尚且遠遠不夠。
他需要更多的錢,需要更多的人脈,才能找到和林小草適配的腎源。
更何況,瞿清是唯一知道點他家庭情況的人。
他需要瞿家。
林舟面無表情地在醫院無意識亂走,以往宛如索命水鬼般糾纏不休的瞿清卻一直沒有動靜,林舟甚至在思考,要不要主動去聯繫一下那群紈絝。
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,透著詫異和怒氣——
「林舟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