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逐只得放棄抵抗,聽天由命般地垂下雙手,任憑自己被摟著:「你怎麼了?」說起來又有些不耐煩,「我實在是搞不懂你。」
前兩天還讓他滾,叫嚷著不要再做兄弟。今天又不由分說找過來,做出這麼親昵的舉動。
「哥……我難受……」
「哪裡難受?」
「這裡。」他抓起張逐的手按在自己心口。
他的心臟還在有力地跳動,卻已經像是死過一次。在張逐毫無知覺的時候,他的世界也已經經歷了一次完全的崩塌。
隔著薄薄的單衣,張逐摸了一會兒,說:「你很熱啊。」又把他推起來,摸了摸額頭,「你發燒了,我去給你買藥。」
「不用。」
「那你起來把面吃了。」
實在是難受,面也只吃了一小半。張逐眼看剩下了大半碗,本著不能浪費的心態,把碗拖過來連湯都喝光。
夜裡方孝忠開始畏寒,在被窩抱著胳膊發抖,也沒有更多被子,只能挪過去抱著張逐取暖。
張逐翻身起床,趁街上的診所的醫生還沒睡覺,還能叫他開門買藥。方孝忠卻死死抓住他,不讓他走。這讓張逐很惱火:「放手,我去給你買藥。」
方孝忠牙齒打顫:「沒,沒關係,我抱著你就好了。」
「你把腦子燒壞了?抱著我也治不了感冒。」
抵不過方孝忠的胡攪蠻纏,張逐也只好妥協。
夜晚寂寂,念他生病,張逐的床頭亮著一盞小燈。房間沒有暖氣,除了床上這溫暖的一隅,探出被子的鼻尖所呼吸的都是濕冷冰涼的空氣。方孝忠乾脆把臉也縮進被子裡,全身心地緊貼著張逐,汲取他身上的熱度。
張逐的體溫溫暖了他,熬過畏寒怕冷的階段,高燒的熱度漸漸顯現,方孝忠開始出汗,被子裡被他烘成了一個潮濕的暖爐。
在這叫人暈眩的濕熱里,腦子已經無法思考,他的內心也漸漸膨脹,僅僅是擁抱已經不夠,那種啃咬吞噬的渴望洶湧而來。
上次將張逐咬傷的情景還歷歷在目,他不敢張嘴,只能夠將鼻息貼在對方後頸。被子底下的兩人像尺寸相同的瓷勺一樣無縫疊放,那麼緊卻還不夠,還想要更多,方孝忠不自覺掰張逐那片薄薄的胯。
他不知收斂的動作弄醒了已經睡著的人,張逐扭過滿是起床氣的臉:「別貼這麼緊。」又反手推開他,「你太燙了,離我遠點。」
方孝忠正慌亂不知作何解釋,張逐已經倒頭又睡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