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著紙,愣了愣,去幫周明赫擦他剛被雪水打濕的後頸。
周明赫抓著他的手腕:「我說的不是這個……算了,我來吧。」
這一陣耽擱,路上就接到預定的餐廳電話詢問他們是否取消預訂,現在等候的客人很多,不能空著桌子等他們。
周明赫好說歹說,又猛踩油門,才在飯點趕上。
知道張逐討厭喧譁,周明赫特意找了個環境清幽的地方。環境清靜,服務人員和就餐的客人也都是小聲交談,那點呢噥話語也完全被優美的鋼琴曲遮掩。
這一餐飯,張逐吃得很放鬆。看他眉目舒展,想必心情也不錯,難得飯後的甜點他也嘗了嘗。
吃過飯,到了周明赫準備這一切的關鍵時刻,他伸手:「張逐,把你右手給我。」
「做什麼?」詢問的同時他也伸手過去。
「給你戴戒指。」周明赫掏出準備好的對戒,捏起其中一隻,往張逐無名指上套。
張逐捲起手指:「戴這玩意兒做什麼?我不戴,不舒服。」
「戴習慣就好了。」周明赫用力抓著那隻往後縮的手腕,另一隻手捋直他的手指。
「我幹嘛非得習慣它,我就不能不戴?」
「不能,你必須戴上。」
「為什麼?」
周明赫絕不能說戴對戒是情侶的儀式,他知道張逐為了不戴,一定會立馬否認,說他們只是兄弟。
他急中生智:「我們是家人對不對?家人就要戴一樣的戒指。」
「別把我當傻子。我沒見你跟你爹媽戴一樣的戒指。」
「我跟他們不戴,我們有血緣關係做媒介。但我爸和我媽會戴,他們原本是陌生人,也沒有血緣關係,後來組合成家人,戒指就是證據。
「有血緣的是天然的家人,沒有血緣是後天自己找到的家人。我跟你沒有血緣關係,要成為家人、一直生活在一起,就需要對彼此做出承諾,戒指就是這個承諾的標誌物。」
張逐聽這話有幾分道理,又覺得哪裡不太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