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吸一口氣,跨入門外的世界。
陽光很是燦爛,天氣依然寒冷,滿院子落光葉子的枯枝,一點綠意也無,只有滿眼蕭瑟。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,這年的冬天實在是有些過分漫長了,長得好像沒有盡頭,會永遠這樣蕭條下去。
綠化帶里有好心人留的貓碗,貓糧混雜著泥水,看來已經很久沒有流浪貓過來吃食了。人類尚且能夠躲在有暖氣的屋裡熬過北方的冬天,流浪的小動物大都凍死了吧。它們沒有過一天安穩舒適的生活,短暫的生命可悲又可憐,那活這一遭的意義又是什麼?
直到車子抵達目的地,周明赫也沒想清楚活著的意義,只是讓原本疼痛不已的腦袋,更痛了而已。
程式化的取號診療化驗拍片,頂著一顆快要爆炸的頭,他一個人在門診大樓跑上跑下,累得筋疲力竭。
醫生聽他口述病情相當嚴重,也不敢怠慢,將他的腦片加了急。
周明赫從早上等到下午,終於等到片子出來,拿去醫生一看,結果腦袋裡面乾乾淨淨,什麼都沒長。其他檢查結果也得出相同的結論,他的身體很健康,並無隱疾。
周明赫沒感到慶幸,只覺得更加焦慮,既然沒生病,那這強烈持續的疼痛如何解釋?
醫生告訴他:「並不一定是大腦病變會引發頭痛,一些環境因素、生活習慣、身體激素水平的變化都可能引發頭痛。之前您說您睡覺沒定點,這種不規律的睡眠,也是頭痛的常見誘因。
「我給您開點鎮痛和安神的藥,建議您按時睡覺,少熬夜,多運動,培養健康的生活習慣。」
周明赫拿著處方單,還沒死心:「醫生,有沒可能病因沒有在腦子裡,而是在身體別的地方?總不能頭痛醫頭,腳痛醫腳。」
醫生謹慎地回答:「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,但這種可能極其微小,我認為主要還是您生活習慣方面不太健康。」
後面半句周明赫好似沒聽見:「就是說可能性小,但還是有可能的,是吧?」
「百分之九十九都不可能。」
「還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呢?」
見他非要鑽牛角尖,醫生也只好說:「如果您實在不放心,可以去做個全面體檢……」
「我做。怎麼做?」
「你去一樓租賃中心旁邊的體檢中心預約就行。」
折騰到醫院快關門,周明赫才離開。對於預約的體檢只能排到一周之後這點,他很不滿意。
頭還是痛,中午沒吃飯也不覺得餓。打車回去的路上,他又想到張逐,這會兒不太想見到他。周明赫在小區坐了一陣,天色徹底暗下來,實在冷得受不了,才打包了兩份飯拿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