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行李箱還在客廳放著,棲南盤腿坐在沙發上擺弄相機,看他出來就問:「外面天黑了,你晚上是回蘭亭還是?」
「當然是留下來照顧你啊。」朝岸寧說的理所當然。
「就一個感冒,其實不需要……」
棲南沒說完,朝岸寧直接把自己的行李箱拖進主臥,把裡面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,掛進衣櫃,跟棲南的衣服放在一起。
棲南看他這意思,是不打算回蘭亭,朝岸寧把東西放進主臥,他想著,那他晚上就睡次臥吧。
從吃飯開始,朝岸寧的情緒就不高,棲南想找別的話題,但一對上朝岸寧的眼睛,就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。
朝岸寧又里里外外把地板拖了一遍,棲南要自己來,被朝岸又推回沙發,讓他坐著休息。
棲南手上雖然擺弄著相機,但耳朵一直留意著朝岸寧的動靜,餘光往他身上瞥。
朝岸寧擼著袖子,露出半截蓄著力量的手臂,拖地的時候手臂肌肉繃得很緊。
棲南喉嚨發癢,手掌虛虛握成拳,抵在嘴邊咳嗽了兩聲。
朝岸寧聽他咳嗽,放下拖把,站直身體問他吃藥了沒。
「你不提醒,我都忘了。」
棲南這兩天吃藥也不按時,醫生讓他飯後吃藥,一天吃三次,他一天吃兩頓飯,藥也只吃兩次。
棲南回了臥室,把床頭柜上放的藥都拿了出來。
朝岸寧已經給他倒好一杯水,試了試水溫正好才端給他。
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,氣氛總是會慢慢跑偏,棲南笑著轉移情緒重點,哥倆好一樣夸朝岸寧:「長大了,很會照顧人了。」
朝岸寧又把情緒拽回自己這邊,曖昧模糊,認真說:「小時候你照顧我,以後我照顧你。」--
生病的這幾天,棲南變懶了不少,換下來的髒衣服連帶著床單被套,都在洗衣機旁邊堆著沒洗。
朝岸寧拖地拖去了陽台,棲南坐在沙發上看不見他,伸著脖子往陽台上看,等他聽到洗衣機的聲音,才知道朝岸寧是在幫他洗衣服。
棲南趕緊放下相機,趿拉著拖鞋跑到陽台上。
「小寧,衣服你放那,我自己洗就行。」
「都已經放進去了。」朝岸寧背對著棲南,彎著腰扒拉剩下的衣服,一次洗不完,還得再洗一次。
「你這是攢了多少衣服。」他又笑著問。
棲南撓撓頭:「發燒容易出汗,濕衣服穿著不舒服,一天要換好幾套。」
棲南走到朝岸寧身邊,想自己弄,朝岸寧又扒拉兩下,拎起兩條內褲,特別自然地問:「內褲要單獨洗吧。」
「單獨洗單獨洗,我自己弄就行。」棲南頭皮一緊,一把奪走朝岸寧手裡的內褲,自己拿進浴室,洗完晾在陽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