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隔壁就睡著姥姥姥爺,老人覺淺,一點兒聲響都會影響他們睡覺。
朝岸寧捅咕棲南的動作太大,其他人都看出來了,譚敏揮揮手讓他倆趕緊走。
等倆人出了門,譚敏又站在門口抻著脖子說,讓他倆明天晚上回家吃飯。
朝岸寧答應了,帶著棲南下了樓。
朝岸寧開車方向又偏了,不是回公寓的路,他一直開去了老城區,車在夜裡七拐八拐。
棲南以為朝岸寧又想把車開到什麼隱蔽的地方干點兒什麼,還說了他兩句,讓他安分點兒,現在還不到十點呢,路上都是人。
朝岸寧一路上只是笑,也不說話,棲南說什麼他都聽著,但是方向盤始終沒歪過。
直到朝岸寧開著車從一個很寬的巷子裡拐進去,棲南遠遠瞅見姥姥家大院兒大門了,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完全是想歪了,所以連回大院兒的路都沒認出來。
棲南舔了舔嘴唇,眼睛斜了朝岸寧一眼。
朝岸寧開車路上一直傻呵呵笑,也不反駁他的話,就是故意的。
「你行。」棲南壓著聲音。
「哥,我就是想回大院兒看看。」朝岸寧下車後靠著棲南蹭了蹭,像大俊剛剛蹭他那樣,軟乎乎的一大隻。
巷子裡有人在跑步,認出棲南跟他打招呼,問他怎麼大晚上回來了。
棲南指指大門,說回來看看房子裝修的怎麼樣了。
大院兒白天一直在裝修,晚上大門鎖著。
朝岸寧失蹤那些年,中間姥姥想把大門鎖換一下,但是棲南沒同意,他怕朝岸寧回來的時候開不了門,後來大門鎖徹底壞了,他們沒辦法才換了新的。
大門鑰匙棲南早就給朝岸寧配了一把,朝岸寧一直帶在身上,從兜里掏出鑰匙開了門。
棲南抬腿進去,大門屋檐上的積雪掉下來,正好砸在棲南頭頂。
朝岸寧趕緊給他拍掉頭髮上跟脖子裡的雪,還是有一些雪化了,棲南只感覺脖子裡涼颼颼濕漉漉的。
朝岸寧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拿下來,圍在棲南脖子上,給他系好了才拉著他往裡走。
棲南跟在他後面:「還沒裝修好呢,估計年後才能徹底弄完。」
朝岸寧站在院子中間,四處看一圈兒。
院子裡堆了很多東西,能聞到裝修材料的木頭味兒,但是因為晚上冷,風在鼻子底下一吹,木頭味兒就小了。
前兩天下了場雪,一直沒化,院牆根兒堆著幾個雪堆,還有幾把梯子摞在一起。
房子裡有的線路還沒弄好,現在大院兒里還沒通電,但是今晚頭頂的月亮很高很亮,不用開燈也能看清。
棲南還是打開手機手電筒,他怕地上的裝修材料絆腳,擔心有釘子石頭什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