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岸寧剛剛什麼都沒想,一直看著棲南慢慢沉迷下去的眼睛,微微眯著。
棲南眼睛的睫毛很長很密,眨下去的時候會掃落一片陰影,眼睛裡面還蒙著一層淡淡的灰色水霧。
朝岸寧很想把那層水霧弄厚一點,然後再慢慢剝開。
朝岸寧睡不著,從身後摟著棲南,捏著棲南手心玩兒,舌尖在口腔里掃了一圈,他有點意猶未盡。
「哥,明天晚上你再給我重新畫一次吧。」
朝岸寧沒說出口的話是,他很想再來一次,一晚上不夠啊。
剛剛倆人折騰了很長時間,棲南身上一點勁兒都沒有了,不知道朝岸寧哪來的那麼旺盛的精力,光聽他聲音就知道他還精神的很。
但棲南實在是困的不行了,打著哈欠嘟囔一句:「顏料都被你打翻了,沒顏料了,以後再說吧。」
朝岸寧手摟得很緊,又說了幾句話,棲南只感覺耳朵里嗡嗡嗡的跟蚊子一樣,但朝岸寧具體說了什麼,他太困,沒聽清。
朝岸寧第二天就拽著棲南一起去買了新的顏料,這次他有了經驗,同樣的顏料他買了好幾套,連帶著畫筆也買了不少。
買完顏料,倆人又去買了一張新地毯,臥室里原來鋪的那張也髒了。
棲南又連著給朝岸寧畫了兩個晚上,沒有例外,兩個晚上都是只畫到一半。
棲南帶過來的可以鋪在床上的白布都用完了,後來朝岸寧不讓棲南給他畫了,他反過來拿著畫筆在棲南身上畫,也不管畫的是什麼,大部分筆刷落下去的重點部位,都集中在棲南的後背跟屁股上。
濃色顏料順著那片玫瑰花叢開始往外延伸,呈現完全包圍的姿態。
後來棲南不願意了,再這麼下去,他倆都得米,青盡人亡。
晚上朝岸寧又把顏料盒拎進臥室,棲南剛洗完澡,抬腿就踹過去:「朝岸寧,還拿顏料盒,你是想折磨死我。」
「沒有,」朝岸寧拎著顏料盒站在床邊,大狼狗的兩隻耳朵耷拉著,撲閃撲閃繼續說,「哥,我就是忍不住。」
「今天晚上好好睡覺。」
棲南說完,也不管朝岸寧,吹乾頭髮自己裹緊被子閉眼就要睡覺,他這幾天睡眠嚴重不足,每天白天都哈欠不斷。
按理說棲南經常走南跑北,他的體力是非常好的,但是跟朝岸寧相比,還是差了點兒。
朝岸寧也知道自己這兩天折騰的次數有點兒多了,但是想到棲南就要回去了,他就忍不住。
方言馬上就要放寒假了,棲南要跟著方言他們一起去南極拍照,加上來回的路程,得需要一個月,今年過年都要在南極的船上過。
朝岸寧也很想去,但他這頭走不開,所以現在想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時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