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有幾條很長的信息,朝岸寧說跟一個商業夥伴一起吃飯,商業夥伴的兒子也去了,之後他兒子就一直約他吃飯,被他拒絕後不死心,給他送花送禮物,但在唐吉那裡就被攔住了。
不知道那人是什麼奇葩,竟然給他發自己的澀情圖,朝岸寧把他的瑟情圖發給了他爸,並終止了跟商業夥伴的所有合作。
那人被他爸打了好幾頓,牙都掉了兩個,最後跟他認錯道歉。
朝岸寧當個樂子說給棲南聽,最後還求表揚,說自己很乖。
趁著有信號,棲南趕緊撥了朝岸寧電話,但那頭一直沒接,再打就沒有信號了。
棲南握著手機去了方言房間,方言正在給姥姥打電話,棲南湊上去跟姥姥說了兩句。
兩頭聲音都不清楚,但從斷斷續續中也能知道說了什麼。
姥姥姥爺都在老家,光聽電話那頭吵吵嚷嚷的聲音就知道很熱鬧,他們還聽到了麻將碰胡聲,姥姥問他們吃的好不好,睡的好不好,累不累,什麼時候回去。
電話開在免提上,棲南一句方言一句跟姥姥說著話。
掛了姥姥電話,用方言手機再給朝岸寧打就打不出去了。
回到自己房間,棲南躺在床上發呆,不知道新年朝岸寧是怎麼過的。
朝岸寧這個年沒過消停,他是在醫院裡過的年,他替三叔景叔給長輩送年貨,港城降溫後下了雨夾雪,路上堵車,被另外一輛失控的車撞了,不嚴重,但頭上縫了幾針。
三叔景叔剛聽說的時候嚇得不輕,要朝岸寧多住兩天院養一養傷口,年夜飯也是做好了直接拎到醫院裡去吃的。
「三叔,景叔,幾點了?」
「八點了。」
「南哥給我發信息了沒。」朝岸寧問。
「有一個未接電話,醫生給你縫針的時候打過來的,我們沒注意就沒接到,」三叔說,「再給他打過去就打不通了,應該是沒信號,給他發了信息。」
「沒說我在醫院的事兒吧。」朝岸寧不想棲南大過年的擔心。
「沒跟他說。」
朝岸寧覺得頭皮一涼,手往上一摸,先摸到一個紗布,疼得他嘶了口氣,等他摸到後腦勺,才反應過來,自己頭髮已經沒了。
他頭上有傷,醫生給他縫針的時候直接把他頭髮剃了,後來三叔說剃的不好看,又給他重新剃了一遍,他現在沒頭髮了。
「……行吧,沒頭髮就沒頭髮吧。」朝岸寧自言自語,又忍不住在頭頂摸了一遍。
初三那天,他好不容易打通了棲南手機,聲音呲呲啦啦的根本聽不清對方說了什麼,兩個人各說各的,都以為對方能聽到一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