機甲操作實在太複雜,即使艦長站著不動,余讓的攻擊動作也看起來沒有什麼傷害性。
他甚至因為操作不當,跳躍範圍沒控制好,從競技台上跳了下去,虛擬裁判直接按鈴宣布了他挑戰失敗。
余讓從機甲艙里出來,他滿頭大汗,黑色的頭髮貼在額頭上,阿德加內無辜地站在競技場內,接受可能是他人生中最簡單的一場競技勝利。
沒有一丁點高興,甚至感到懊惱。
如果是在日常場合下,余讓要打他,他能夠做到不動讓對方打,可是競技場內,他擁有戰鬥的條件反射,甚至會不自覺分析,對手的出拳力量和速度,以及對方的下一套攻擊。
余讓作為一個從來沒有過戰鬥經驗的普通人,他的每一次攻擊,實在是太好猜了。
阿德加內褪掉身上機甲,從競技場跳下,走到余讓身旁,剛要說話,余讓噓了他一下:「下次去線下訓練室吧,近身格鬥,機甲太難了,我操縱不了。」
阿德加內伸手擦了擦余讓臉上的汗珠,和余讓打過很多次了,開始只以為余讓想要揍他一頓,他甚至提議過,如果余讓只是想要揍他的話,把他綁起來打一頓就好了,沒必要每次都在專業的競技場內,這讓他很難被揍。
但余讓只搖頭。
阿德加內覺得有些苦惱,面對余讓時有些小心翼翼,他甚至準備去讓娜芮爾準備些麻痹神經和肌肉的藥物,來結束這種煎熬。煎熬……
阿德加內想到這個詞語,有些茫然地醒悟過來。
余讓就是想讓他煎熬?
這是一種……報復?
阿德加內覺得沒什麼,他點點頭——這是應該的。隔了一會兒,又覺得有些難以言喻的委屈,可他有什麼好委屈的?
他靜靜地看了余讓一會兒,伸手抱住余讓:「好,我們馬上要到里德了。」
余讓點點頭:「那就在飛船抵達里德的前一天,我們去訓練室里打一架。」
阿德加內抿了抿唇:「好。」他不知道這場對他而言名為「折磨」的架,要打到什麼時候。
余讓什麼時候,才願意消氣。-
余讓其實沒有阿德加內想的那麼多,為了折磨一個人而花這麼多功夫,對他而言是一件無比愚蠢的事,他暫時沒有精力去思考艦長的事,也沒顧得上顧忌艦長的情緒。
他就是,在完成一件事情。
讓艦長陪他,完成一件事情。
可對阿德加內來說,余讓只是整天在翻著亂七八糟的近身格鬥書籍,毫不系統地學習星網上的格鬥教學。
他還看過了阿德加內過去做學生時,參加近身格鬥的影像資料。他像是阿德加內每次戰鬥前,都會翻看對手作戰習慣一樣鑽研阿德加內。
即使他分析這些時,艦長就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,手指偷偷摸上他的手指,他也沒轉頭問一句,比如為什麼這個時候預判了對手的反擊動作?
——他把我當成需要對抗的對手了。阿德加內有些無奈。
余讓照樣親阿德加內,睡覺時候和他緊緊地擁抱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