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瞬間,錢與舟的表情都有些茫然,他像是沒聽明白那樣,呆呆地說了句:「什麼?」
隔了好一會兒,錢與舟才回過神,他又問:「那三哥怎麼說?」
「三哥說讓他先冷靜。」默默有點無措地說,「三哥後來就不說話了,我看著心慌。」
「我過去看看。」錢與舟說。
莊定湉在錢與舟開口前沖他擺了擺手:「你去吧,我就在這裡,不用管我的。」
錢與舟有點不放心地起我:「我把張弛喊回來陪你。」
莊定湉服了他了:「你拿我當小孩子啊。」
錢與舟點了點頭,他朝莊定湉揮手,一邊走一邊撥通了張弛的電話。
張弛跑去另一個舞台玩了一圈,又是開火車又是和人排甩,這麼玩了半小時感覺有點腰疼。他跟錢與舟說這樣正好他也休息休息,年紀大了都玩不動了。
錢與舟掛了電話,跟著鼓手他們走到另一邊的餐飲區,這裡有一條街都是賣啤酒的,有各種各樣的精釀。
時瑞在其中一家店後面的帳篷里坐著,面前擺著兩杯酒。
他看到錢與舟進來,很勉強地扯了個笑容出來:「我就知道他們是去搬救兵了。」
錢與舟拿走時瑞手裡的酒,也坐下來,他有些無奈地說:「事已至此,你說說吧。」
時瑞看著錢與舟,眼睛裡有很多內容,最後他轉過頭,捂住自己的眼睛。
「你知道的,我最早認識的人是吳優,看演出認識的,演出結束一起喝酒,聊得很投機。那會兒我還在別的樂隊做鍵盤手,他說我的歌很好,應該做自己的樂隊。」
仔細聽的話,時瑞的聲音都有些顫抖。
「後來就開始做樂隊了,你知道的,樂隊其實走起來很難,一開始真的全憑為愛發電。簽公司這件事我們也猶豫過,那個時候吳優也跟我說,他怕簽了公司之後我們做不了自己喜歡的東西。」
時瑞閉了閉眼睛,有點難過地說:「那時候我還年輕氣盛,覺得一切皆有可能,什麼都難不倒我,所以我跟他說,我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的,我們會一直做自己的音樂。」
「在你做我們經紀人之前,我們還被安排去參加了一個樂隊比賽綜藝,那個節目上線後撲到沒幾個人知道,這也就算了,但還有版權糾紛,節目上寫的歌被節目組拿去賣錢,樂隊自己卻沒有版權。真是夠倒霉的。」
時瑞拿起桌上另一杯酒喝了一口,沉默良久:「可能從那時候開始,他就對我很失望吧。」
鼓手有點著急地打斷他:「可是三哥,沒有你我們沒有今天的。」
「我打三份工呢,就我們樂隊賺錢最多。」鼓手很直腸子地講。
大家都被他逗笑,但笑容里都藏著苦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