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怎麼能這麼干呢。」她的嘴裡蹦出這樣的字節。
圖南後悔自己一時衝動做下的惡行,但當她想要將指環擼下來時, 手指突然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。
「怎麼了?圖南爾。」
「……沒什麼。」圖南嘴上說著沒什麼,視線卻一直盯著銀白色的指環不放。
內斯塔似乎看到了小青梅無法宣之於口的渴望,就這麼握著她的手,將指環褪了下來。
就在圖南鬆了一口氣的時候,卻驚悚地感覺到指環經由她的手, 似乎換了一個方向, 往他的左手戴去。
她連忙握緊指環,再次套進他右手中指的最後一個指節處, 並且死死握著他的左手不鬆開。
這是一種微妙的過程,在短暫的交鋒中圖南守住了最後的底線, 她一抬頭,恰好撞進竹馬的黑眸中, 在他眼底有小小火焰,燦爛地燃燒著,灼燙進她的心裡。
「生日快樂,桑德羅,驚喜是——」
電光火石之間,被燒糊塗的大腦重新啟動了,圖南隱隱約約意識到,小桑不可能這麼魯莽,但假如他昨晚沒有睡著,聽到了她的自言自語,這個「訂婚」的舉止就很好理解了:他願意配合她來解決那個未知的大麻煩。
僅僅是一個簡單的戴戒指動作,圖南就被逼到了一個騎虎難下的路上,這個時候,她難道還要因這個卑劣的陰謀再對小桑撒一個明知會被戳穿的謊言,放棄一手造就唾手可得的成果嗎?
她不得不佩服竹馬桑的防守反擊技能,他「斷球」的時候,是那麼的不動聲色,在「回傳」之前,還不忘調整球的力量和角度。
圖南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不能停下,她只能把握住這小小的默契,不過話說回來,熱戀已經足夠震懾人心了。
清晨,陽光從走廊照進來,病房旁邊的宿舍門吱吱呀呀地打開,小宋伸了一個懶腰,開始虎虎生威地做八段錦,風中不時傳來颯颯的甩袖聲。
原來有位女急救師負責在夜裡照顧圖南爾,但圖南爾以大為好轉的理由推辭過去,他就負責住在隔壁隨時觀察病情,兩個房間之間有搖鈴連接,方便她病情反覆的時候隨時支援。
正當小宋八段錦做的熱火朝天的時候,一個高大挺拔的影子從病房跳出來,映照在台階上,影子裡還有什麼在動。
他警惕地轉過頭,病房門口已空無一人,在遠離病房有一段距離的地方,內斯塔正衝著餐廳的方向而去。
小宋急忙來到病房前檢查,門鎖還完好無損,沒被破壞,他這才長鬆了一口氣,米蘭球員太狡猾,他這波屬實是有些杯弓蛇影了。
米蘭訓練場附近的小餐廳。
內斯塔又一次轉動手裡的杯子,銀白色一閃而過,身旁作為室友的皮爾洛一動不動,不知是陷入昏睡還是沉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