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她沿著小路往宿舍樓的方向走時,身後傳來腳步聲,圖南下意識地轉頭。
本該休假回家的皮波不僅沒有像其他隊友那樣去停車場開車,反而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後,當她停下腳步,他又向前走了兩步,姿態瀟灑,幾乎和她貼在一起。
「你在幹什麼?」圖南不可置信地抬起頭,她試圖在這雙深邃的棕色眼睛裡尋找到一絲抱歉的痕跡,但什麼也沒有。
「你知道我現在……」她以為自己說得很小聲,幾乎接近自言自語。
因扎吉笑意吟吟的模樣,似乎是聽見了,又像是充耳不聞。
「我在跟著你。」
「哦,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?」圖南故意側過頭,露出脖頸上戴著的項鍊,項鍊里串著一個戒指,那是小桑照著式樣打造,在他生日那晚送給她的。
「嗯,項鍊不錯,戒指也不錯。」因扎吉將前額被風吹亂的棕色長捲髮往後撥,這個動作如呼吸般熟悉,意味著有讓人心生警惕的變態操作。
圖南感到有些眩暈,她後退時腳步一顛,差點跌倒,因扎吉突然伸手摟過纖腰,輕嗅瑩白脖頸,發出一聲深切滿足的嘆息。
他還想低下頭來吻她,圖南做了一個深呼吸,然後——推開因扎吉滾燙的胸膛,轉身就跑,幾乎是落荒而逃。
可以說皮波有敬業精神,但絕不能揣測他有道德,每當她有這樣的想法時,他都會身體力行地證明這純粹是無稽之談。
微卷烏髮發被風吹得向後,如黑絲絨一般在月光下閃耀,因扎吉雙手插兜,就這麼看著她逃跑的背影,忽然,他笑了起來。
四周的樹木在風中呢喃私語。
當圖南來到停車場,打開車門,掏出鑰匙插進車門的時候,魯伊科斯塔還在慢慢吞吞地系安全帶,科斯塔庫塔還在拉車門。
圖南迫不及待地發動車子衝出車道,一騎絕塵。
一眾米蘭球員目瞪口呆,只來得及看到車身一個漂亮甩尾,消失在路的盡頭。
從羅馬返回米蘭內洛基地差不多接近凌晨,圖南開車回到家,夜更深了,除了值夜的李保鏢,其他人都已經陷入夢鄉。
當她來到二樓,手機鈴聲恰好響起,手包被震得嗡嗡作響。
托蒂大步流星地穿過在月光下猶如一座花園的菜圃,跑到排列在屋門兩側的花瓶那裡,奔上台階,掏出鑰匙打開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