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他依然無法止住哭泣,是不解和沮喪讓淚水噴涌而出,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戰鬥,在愛情的賽場上,他還只是一個少年,在米蘭,所有攻擊一齊傾瀉在身上,唯一能用來自保的方式是她的愛。
他渴望被愛情的盔甲庇護著,讓那些尖刀毒箭不能穿透防禦,所以力圖表現出眾,他的步子比其他人要快,如同一個義大利版的阿甘,直到達到能令他感到安全和放心的地點才會停下來。
但恰是這一點招致她的指責,他被打上一個只求身體歡愉的標籤。
圖南的身體無比僵硬,她突然意識到,在譴責皮爾洛只貪戀身體欲望的時候,她從來沒有付出過他想要的激情之外的東西,她的惡劣好像是他的雙倍。
對陣恩波利的最後時刻,皮爾洛被前鋒里加諾踢在肋部,1分鐘倒地不起。
隊醫梅爾斯曼跑上來壓胸人工呼吸,他掙扎著起身,將冰冷的礦泉水澆在腦袋上,還是要求回到賽場上繼續踢球。
那時她在想什麼?
在想接下來的戰術安排。
可是小桑,舍瓦受傷的時候,她想得卻不是那些。
第402章 迪奧娜
對小桑和舍瓦, 她想的是輪換陣容。
所以究竟有什麼不同?
可能是皮爾洛在球隊中的定位極其關鍵,當他受傷就會導致場上的戰術發生改變,所以她更多會思考比賽本身。
而舍瓦和小桑會對進攻端和防守端產生影響, 但不會讓球隊崩盤, 所以她思考地更多是他們受傷的嚴重程度,是否會耽誤下一場比賽。
圖南回憶起這場比賽, 她能記得每一處細節,皮爾洛將礦泉水澆在頭上時,他看著她,有那麼一瞬, 她沉入那雙睡意惺忪的眼睛, 沒有多少激情, 卻讓人那麼安心。
他們之間有一種特殊的聯繫, 在思想上就像是有量子態的共鳴,然而在愛情這個永恆的問題上, 她覺得他們都是一樣的蹩腳。
現在回想起來,皮爾洛在比賽後的一切異常似乎都有跡可循,他可能認為她不夠關心他,從而埋下懷疑的種子。
斑駁的樹影印在棕色長髮上,隨著風來回晃動, 圖南覺得她得說點什麼, 緩和這個男人的情緒,「我記得在公寓那一次, 你把我弄得有點疼。」
「你說的是第一次,還是家庭醫生那次?」皮爾洛的聲音有些微的沙啞, 低沉。
滾燙的氣息弄得頸窩痒痒的,圖南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卡皮巴拉的頭髮, 柔軟的,很好rua,「家庭醫生那回,我那個時候很想問,我為什麼要陪你玩這個,還有就是,你為什麼要這樣?」
皮爾洛在頸窩上挪動了一下,似乎在往縴手心裡蹭,「我想人和人應該要有心靈的溝通,我只是想讓你感到愉快。」
「是的,我想你不會想讓我痛苦,所以我後面感覺到了愉快,讓我猜一猜,你和女孩在一起的經驗還是在十幾年前,對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