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隳星的肌膚上,卻布滿焦黑的咒印痕,薛千韶見狀愣了一下,本就因酒意而紅著的眼中泛起水光,不舍地垂眸道:「把這個消掉好不好?我看見就心疼。」
隳星眨了眨眼,頓時清醒了不少,緩緩道:「原來你早就知道了?」他原本是想趁今夜,將咒印之事托出,沒想到薛千韶已經知曉了。
薛千韶沒有答話,只是揪著隳星的衣襟,目露懇求。
隳星撇開視線,道:「這我不能答應。我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再失控,可無論如何,我絕對不願再到傷你了,所以這咒印必須留著。」
此刻的薛千韶,卻是無法用道理說服的。他只知自己被拒絕了,淚水立時奪眶而出,落在隳星身上,讓他不得不將視線轉了回來。
隳星伸手拭去他的淚,卻仍道:「我無法承受再失去你一次了,你明白嗎?」
薛千韶豎起眉,眼淚卻掉得更厲害,顫聲道:「……難道我就承受得起?要是我們都被過往困住,日子還怎麼過?還做什麼道侶?」
隳星見他難過,心裡也極不好受,喚了聲:「千韶──」
薛千韶卻憤憤拉過他的手,按在自己心口,道:「你看著我,看著在你眼前的我。我現在好好的,今後也會好好的,你也一樣。」他頓了頓,哽咽道:「我們……誰也不要背負另一人的性命,好好的一起過下去,難道不行嗎?」
隳星凝望著他,感受著他心口的跳動,越發覺得掌下的肌膚燙得慌,心中柔軟酸澀,卻又有些心猿意馬,難以專注。恍惚間,他想起了一件事──當年在他落入聖淵後,薛千韶以為自己害死了他,生出心病來,不得不封印記憶、散功重修。
兩人的關係早已不可同日而語,他豈能如此粗魯而輕率地,將自己的恐懼轉嫁於薛千韶呢?於是他鬆了口,道:「好了,是我的錯,之後我便找人解開咒印,可好?」
薛千韶雙眸一亮,追問道:「當真?」
隳星點了點頭,道:「當真。」
薛千韶破涕為笑,俯身在他胸前輕吻了下。柔軟的吻印到膚上的同時,咒印竟悉數消解了。
隳星驚疑不定,薛千韶卻漫無章法地繼續親吻著他,一面伸手解開他的腰帶,卻因為難以一心二用而顧此失彼,最終蹙起了眉,專心致志解起結構複雜的腰帶。
在發覺自己解不開腰帶後,薛千韶似乎有些著惱,竟低下頭去,隔著衣料往隳星身下鼓脹之處,泄憤般輕輕一咬。
隳星被驚得坐起身,身下那物也怒脹起來。薛千韶見狀,卻只是目露疑惑,擡眼望向他。
隳星鉗住他的雙肩,隱忍地啞聲道:「你究竟是真醉,還是裝的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