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姐出嫁了,他沒有什麼好添妝的,唯有姜麽麽教他和阿姐的繡技....他想多給阿姐繡一些以表自己的一點心思。
待這百福鴻運雙面屏風繡好了以後,他還想給阿姐多繡一些擺件玩意,無聊了有些好打發時間的東西。
一想到阿姐將要出嫁,程哥兒不由的又有些惆悵,兒時阿姐帶著他捉蝦弄魚的記憶都還在腦海中浮現,轉眼阿姐都要出嫁了。
待阿姐出嫁了,就快要輪到自己了吧?
舅娘很好、平平也很好。
程哥兒璀璨的貓眼黯淡了幾分,他生活在這裡十來年,又如何不知道阿娘他們想法呢?
他們都希望阿兄和平平將來迎娶個高門千金又或是貴哥兒,這樣能夠給予阿兄和平平仕途上的助力....因為許家的根基太薄了。
阿兄和平平皆是有大抱負在身的。
阿兄如何,程哥兒自是不想盤算的,於他而言,他祝賀阿兄前程似錦、一路高官厚祿。
只是平平....一想到那溫柔的少年郎會屬於別人,他的心就像被針扎一樣,痛的不能夠呼吸。
他甚至忍不住的恨極這個少年郎,為何要將這一份獨有的溫柔留給自己?
他寧願少年對自己冷漠一點、甚至是狠毒一些,這樣自己就不會抱有那一縷不該有的幻想。
無聲的水珠在黯淡的貓眼中流轉、若真是這樣,只怕他自己又是最先受不了的那一個。
他情願這樣虛幻的日子,多過一日是一日。
他不想舅娘難過、也不想給表舅添麻煩,但是他也不捨得將平平讓給他人,他想和平平一生一世一雙人....就像表舅和舅娘這樣。
程哥兒將自己的思緒掩藏好了以後,才緩緩的說道:「我不累。」
冬天知道公子看上去溫溫柔柔的、但是性子是個極為倔強的,認準了的事情是就不會退路半步的,這一點他早就深有體會。
說起這一點,就讓他不得不提四年前繡樓發生的那件事情了,讓他深有體會。
那時候他剛剛被主母買回到許家,他還沒有搞懂情況,就被分配給了公子,說從今往後他就是公子的貼身侍童了。
就像翠竹翠果姐姐那樣,往後是要跟著公子出嫁的。
只不過公子不同柔小姐那樣喜好窩在家中研究吃食,公子更喜歡泡在繡樓裡面跟著落娘姐姐繡繡品,做生意。
作為侍童的冬天自然要貼身跟著公子,故而他常常和公子那樣男子打扮,跟著公子一起往歡喜繡樓裡面跑。
如果不是被主母買了回來,他自然不知道清水鎮上最平價、精美的歡喜繡樓是許家的產業。
清水鎮鎮上的居民也記不清歡喜繡樓具體是什麼時候開了起來,只約莫在九年前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