掃了一遍題目以後,許澤平的心中已有答案,百分之六十齣自論語、百分之二十齣自中庸、百分之十齣自大學,剩下的百分之十齣自五經中的【春秋】。
這一屆的題目並不容易,按照阿兄所說,歷屆院試題極少會出現五經題,因為多數秀才對於五經的領悟並不深切……
老師領悟都不夠深切,就不用說被他們開蒙的書生郎。
許澤平一邊在草稿紙上默寫答案的時候,心裡就在想只怕這第一場就將淘汰過半的學子。
如許澤平所料,他離開考場時哭倒一大片的書生郎,嗚嗚咽咽的就像是沒了爹娘。
「嗚嗚嗚,堂弟。」
許澤平剛站穩,許澤博就癱軟在了他的背上,「怎麼辦,【春秋】中我有一句話好像寫錯了。」
許澤平拍了拍他的肩膀,「振作起來,只出錯一處是無礙的。」
……
「這字、極好!」
劉主薄看到這一手字,忍不住的驚呼了出來。
這讓為首的蔡平不由的沉了沉臉色,「劉主薄,你我二人交換一下考卷吧。」
劉主薄一愣,隨即反應了過來,連忙將手中的一打考卷遞了上去,「小吏失禮了。」
科舉考試不光對學子的要求極為嚴苛,眾位考官也一樣,考官的數量是會根據考場來定的。
如十個考場,那就會有十個考官。
主考官來自上京,基本上都是由禮部任命抽調。
副考官為當地府城知府,餘下監考官員從整個華湖府抽選,會避開各大學子關係網。
如簡自心的阿父,華湖府通判,就是因為簡自心下場考試,監考管員就跳過了他。
劉主薄來自華湖府下面的一個縣府,頭一次瞧見如此標準化的館閣體,自是沒能夠控制的驚呼了過來。
蔡平拿到他手上的那一打考卷,仔細的翻看了一下旁邊的密封條,確定沒有暴露考生的姓名以後,他又翻了翻劉主薄先前批改的考卷,確定他沒有徇私舞弊才看向劉主薄驚呼的那一張考卷。
大景朝對於考卷,都是採用糊名政策的。
在考生交了考卷以後,監考官員會隨機的重疊試卷,然後用封條將姓名這一行糊封起來,交給主考官。
然後由主考官將糊封的考卷隨機交給考官,由他們批改,最後批改完成以後,確定了淘汰的考生試卷以後,再次拆封,由主考官將留下來的考生名字題寫到紅榜上面……
蔡平看著手上熟悉的字跡,愣了愣,隨即就知道了此考生是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