帶兵作戰的將領,最重要的就是清醒的頭腦以及敏銳的覺察力,這兩點是陳凱旋最不缺少的。
同行來東平村的那一日,陳凱旋偷瞄程哥兒的身影時,他就注意到了許澤平那泛著柔光的雙眼……
無論男女,對於靠近自己欣喜之人的人都抱有高強度的敏感度,陳凱旋也不例外。
加之他從許家下人哪裡打聽來的消息,明白許家的確是有四個孩子,兩男一女一哥兒,但是哥兒卻是老夫人生前投靠過來的遠方表侄。
他便細細的留意了起來,但凡程哥兒的身影出現,許澤平的視線總是會第一時間投放到他的身上,不管是程哥兒推開車窗透氣、還是上下馬車活動……許澤平便會控不住的將眼神膠過去。
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。
再結合自己那日魯莽的試探,許澤平失態的暴怒……讓陳凱旋確定了自己的想法。
許澤平一把搶過了陳凱旋手裡的酒壺,一口氣灌下,像是給自己壯膽一般,大聲的說道:「是又如何!難不成你還敢去捅穿這層窗戶紙嗎?」
陳凱旋看著許澤平潮紅的雙頰,咬牙切齒:「是男人就公平競爭。」
「公平競爭?」許澤平嗤笑一聲,「我不!我與程哥兒打小長大,感情深厚,你猜我要是在他耳邊說你的不是,你猜他是信我還是信你?」
許澤平的眼眶猩紅、雙眼無神,顯然已經是喝得醉不省人事。
當然他也只有在這個癲狂的狀態下,才能夠克服自己的道德底線,吐露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。
陳凱旋也沒有料想到許澤平是一杯就醉的人……也沒有料想到他規矩外表下那無賴的性子,被懟的啞口無言。
許澤平手腳不受控制的抖動,他似遊魂一般將陳凱旋逼到涼亭的角落:「所以,你不要惹我,不然我」……
話還沒有說完,啪嘰他就倒在了地上。
彼時夜色深沉,已至午夜三刻,許家老宅眾人幾乎都已經進入夢鄉。
萬物寂靜,唯有夏日荷塘邊聒噪的蛙鳴。
陳凱旋看著倒地不起的許澤平,嘆了一口氣,他好像給自己找了一個大麻煩?
無奈的彎腰扛起了這個賴皮,想要憤怒的捶他兩拳吧,又怕把他給捶壞了,到時候自己只能夠進退兩難。
扛著許澤平狠狠的跳了兩下,殊不知就是他這癲狂的行為,是的睡意朦朧中的許澤平從胃裡吐了兩口黃酒……
yue!
陳凱旋被臭得要吐了,一路狂奔把許澤平丟進了許澤平住的廂房,然後自己逃命一般躥出了許宅,去郊區尋乾淨的溪河洗澡……
故而他不知道的是,醉酒的許澤平已經被他搖晃醒了,軟著腿腳灌了一口桌上的茶水,然後就像遊魂一樣飄蕩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