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仔細想來張逍林那來回跑兩圈白鹿山都無大事的模樣,想來也不是做不到。
看著喪著臉躺回床上的張逍林,許澤平心裡鬆了一口氣,總算是不打擾自己了,許澤平就安心的開始彎腰寫話本子。
就在他不經意一瞥手腕時,方才注意到入院時,長小半截的衣袖已經到手腕了。
這就讓他想到程哥兒給自己縫製的中衣已經穿不上了....微微垂眸,掩飾自己眼中的失落。
再加上這兩日明顯沙啞的嗓音,許澤平知道自己是正式進入變聲期了。
而這兩日微濕的褻褲,讓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的變化呢?
這一時托著良好的家世,許澤平吃的好、住的好,身體發育自然好,他估摸自己至少已經有一米七六左右了。
再長長,突破一米八不是問題。
要知道阿兄和堂兄,可都是欣長的大高個。
許澤平的估摸沒有錯,當次日他代替岑講書給眾人講課時,一開口就是粗啞的公鴨嗓,這令眾位讀書郎忍俊不禁。
但念在岑講書的面子上,眾位讀書郎都只能夠強忍著,儘量不發出聲。
忍歸忍,臉上的笑容總是出賣了他們的神色。
瞧著一個個臉紅脖紅的同窗們,許澤平就知道他們是忍得很困難。這使得原本不把變音期當回事的許澤平,瞧著他們多少就有些不自在了。
他求助的看了一眼坐在他位置上的岑講書,艱難的開口:「岑、岑講書,要不這以後得課還是來您上吧?」
起初不在意,現如今仔細一聽,許澤平著實感覺到了為難。
的確如同一隻嘎嘎嘎的鴨子,聒噪極了。
岑講書輕哼一聲,睨了眾人一眼:「你們不都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嗎?有什麼好笑旁人的,若是這般的好笑,不如你們來替許助講上課?」
岑講書一敲打,眾人都縮起了脖子不再敢發出笑聲,一個個端正極了。
「繼續上課吧。」
岑講書不鬆口,許澤平也只好盯著公鴨嗓上課。
....
但是除去上課之外,許澤平是能不開口就不開口,原因無他,他自己也覺得挺難聽的。
開口影響形象,想到自己來江南遊學,許澤平無端的生出了慶幸。
至少沒有讓程哥兒聽到這難堪的公鴨嗓。
不論男女,在心上人面前總是愛惜自己的形象,許澤平也不例外。
自打初次蹴鞠場上結下的梁子,喬友民就恨上了許澤平,只要兩人同時出現的地方,無論什麼都要同許澤平比比,偏生每次都比不過,落得敗興而歸。
可是越是這樣,他就越發的惱怒許澤平。
在兩院同上武課時,就在眾人注意力集中在李夫子考教張逍林時,一支利落的長箭朝著許澤平飛速駛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