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哥兒不敢抬頭,生怕舅娘看到自己發燙的臉頰,他乖巧的說道:「我都聽舅娘的。」
若不是程哥兒那歡喜上揚的語氣,許林氏還真以為他什麼都聽自己的。既然他們彼此都心悅,許林氏也不做這棒打鴛鴦的事情,只是平靜的問道:「多久了?」
「兒子看中程哥兒許久了。」許澤平生怕牽連到程哥兒,還拉了他的好阿兄下水:「兒子遊學前,阿兄就知道了,這次阿兄還答應給兒子保媒了,對吧?阿兄。」
許澤平沒胡說一句話,許澤禮就扎心一刀,他看著一本正經在阿娘面前胡說八道的老么,都想踢他兩腳,混帳東西,他什麼時候答應保媒了?!
可是老么暗搓搓祈求的小眼神,讓許澤禮不甘心的為他圓謊,生硬的嗯了一句。
許林氏這一聽,心裡就不得勁了,憑什麼自己這個做阿娘的還在老大後頭知道?捻酸的說道:「呦,還你阿兄保媒?你怎麼不讓你阿兄把程哥兒嫁給你?」
許澤平一聽就知道,阿娘這一關是過了,他從地上起身,一屁股做到許林氏的身邊,開始哄阿娘大業了:「好阿娘,您最好了,我知道您是最通情達理的了,也知道您最疼麼兒了對不對?阿兄他哪敢做您的主呀?...」
在許澤平好一通嘴皮子下,許林氏總算是笑了,沒好氣的說道:「怪不得你阿姐說你,就嘴皮子麻溜。」
「都是阿娘你們疼麼兒嘛。」
許林氏哼哼一笑:「你阿父那頭,我可管不著啊。」
...
許澤平回來的消息傳的很快,許松山前腳剛回到許宅,許澤博後腳也來了許宅。
許澤博是在許澤平去長湘府趕考時回來的,許松林在萬利州任職,現如今么子也出嫁了,府中空虛的緊,本來是不想放許澤博夫婦回來的。
無奈,許澤博牽掛著自己辦的私塾。
他知道自己若不在村中,村裡的那些孩子多數是沒有書讀的。
於是與蔣雅雅商量了一番,他們夫婦就先回了東平村,將小船兒留在許松林夫婦儘儘孝,等小船兒三歲認人的時候,自己夫婦再去將孩子接回來。
雖說這對不住小船兒,但這也是最圓滿的方案。
因著許澤博夫婦在場,許澤平也不好向許松山提起自己與程哥兒的婚事,故而將這件事情按捺了下來,同他們聊著自己在長湘府時的趣事。
這席宴上,許澤禮也是一邊寒暄一邊觀察著老么,見他面上還挺穩得住的,心裡也鬆了下來。
入朝為官,需要的就是這股兒穩勁。
要將自己最喜愛的東西藏在心裡,不可將短處輕易示人。
許澤博這一趟前來,除了賀喜以外,還帶著東平村村長許昌生的口信,就是問許澤平辦不辦舉人宴?
當年許澤平的秀才宴是遵循阿父他們的意思,一同和堂兄一起辦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