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河洛胡家那樣的厚道商人。
夫妻本一體,通過後宅來打探虛實也不失一個好辦法。
「平平,我困了。」程哥兒聽完平平的籌謀,對於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十分的清晰了,奈何睡意上了頭,眼皮子十分的沉重。
「祥兒,辛苦你了。」許澤平親了親懷中之人的臉頰,安撫的低語:「安閒吧。」
次日卯時三刻,許澤平躡手躡腳的從床上下來。
穿戴好了衣物,走出了內室,一直到主臥大門口才交代秋天和夏天,不要吵醒程哥兒。
等到程哥兒舒服的睜開眼,已經是辰時二刻了。
連日來的趕路,終是讓他的疲憊感爆發,睜開眼都還不想起來。
一問時辰,就知道平平他已經去府衙了。
許澤平看著二堂兩邊坐著兩三人以及左右兩邊稀稀散散站著的「三班」,他都傻眼了,這三班六房加起來都不到二十個人?
他想過嶺北縣窮,但也沒有窮成這個樣子吧?
三班:站班皂隸(上限八人)、捕班快手(上限八人)、壯班民壯(上限三十人)。
要知道這三班可是縣令依仗的的武裝力量,而如今細數一下,三班加起來也就七八人,皂隸兩人,捕快四人,餘下的兩人勉強作為壯班吧。
為何勉強?因為花白的頭髮看上去都快六十了,估摸再來幾年,得許澤平給他們咳咳,收斂白事了。
再來看看六房,孤零零的站著一位年近四十的長袍書生...
據老縣令說,六房吏官辭退的被辭退了、死的死了、跑的跑路了,總之留下來的也就只有這麼一個了。
至於縣丞六十有七,一襲破舊的官袍戴著有些不合適的官帽,拘謹的露出一抹笑容....
據老縣令所說,也是沒有人接班,有人接班他早就退休咯。
接下來主簿,十八九歲的模樣,頂著一雙稚嫩清澈的雙眼....
老縣令說靈小子是個讀書的好苗子,十八歲就中了舉人嘞。若不是他阿父身體不好,去年沒了,靈小子也不至於趕鴨子上架,還能夠多讀兩年書。
在往下柳師爺,笑呵呵的就跟個彌勒佛一樣。
這大貓三兩隻的情況,許澤平的內心真是無以言表,總而言之,他是真的把嶺北的這灘水想的太深了。
「見過許縣令!」
許澤平身著一襲嶄新的青色官袍與徐縣令並坐在案台之上,溫潤端正的氣質給這破敗陳舊的二堂之中注入了一股新生的契機。
那青色的官袍,就像是春日盎然新生的翠竹。
很多年後,陳靈都不能夠忘記初見許縣令的場景。
他一襲青色官袍,皮膚白的就不像是個凡人,好似下來普度眾人的神仙。
「免禮免禮,諸位。」許澤平溫和的抬手,示意他們起來,然後笑著說道:「本官初來乍到得也不了解諸位同僚,不如諸位同僚介紹介紹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