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朝:……
「你……你身上又有血……」
病秧子一邊咳,一邊有氣無力地躲開他。
這一躲不要緊,就近的一個羅剎士兵一把將病秧子扯過去,抽出一柄短刀,逼在病秧子脖頸上。
藥簍子打翻滾了幾滾,藥草、藥枝混亂掉了一地。
這一下,花朝也不敢再動了。
誰想到病秧子還有怕血的毛病、送人頭的癖好。
那個羅剎士兵指著花朝道:「你,跪下,藥,給我。」
跪那是不可能跪的,絕對不可能。
「跪下!」那羅剎士兵怒吼一聲,刀尖貼著病秧子咽喉,幾乎要割破了皮!
「哎哎哎!」花朝連忙阻止,「跪跪跪!我跪還不行嗎!您是大爺!」
他剛彎下膝蓋,那邊病秧子突然抬手,輕輕一揮,羅剎士兵對他沒有防備,竟真被他一下反手揮開了刀刃。
花朝嚇得心幾乎要跳出來,病秧子怎麼如此不知輕重!
他趁機一腳踢飛地上一根藥枝,枝端截斷處尖銳,竟直直插入那羅剎士兵的咽喉。
從病秧子揮手到花朝動作,幾乎就在一瞬。
其他羅剎士兵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一愣。
花朝飛身上前,一腳將挾持病秧子的羅剎士兵踹倒,一手扯住病秧子的手腕,拉上就跑。
跑著跑著又嫌病秧子腳步慢,乾脆一把將人挾起來橫在腰間,縱身飛躍到街道旁的屋頂上,幾個起落,風一般消失了蹤影。
花朝擔憂那些羅剎士兵回到醫館尋老神醫麻煩,又繞回去。
他將病秧子仍在炕上,從包裹里取出自己長劍。
「今日不叫他們瞧一瞧花爺爺劍法的厲害,我就不姓花!」
說著,扔下一句「在這等著,別亂跑」,就衝到前廳去。
老神醫正在收拾砸亂的東西,見他出來,伸出兩根手指頭,「二十兩,你賠。」
花朝:……
他懷抱長劍,倚在門口,一直守到夕陽西下,守到天色漸漸黑了,也沒見那些羅剎士兵的人影。
「嘿,一群慫貨!」
花朝罵了一句,卻聽到後頭又傳來嗚嗚咽咽的簫聲。
他轉身想回屋子,卻沒忘記先去沖個澡,換掉帶血的衣服,又將乾淨的水燒上一鍋,才走出柴房,去到狹小的院裡,尋著簫聲望去,只見病秧子換了一身乾淨的白衣裳,正坐在屋頂上吹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