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她是因為我對她說了這句話,而這麼開心嗎。官家被她話中隱含的意思弄得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好,又好像被什麼柔軟的東西撞了一下心。
前世今生,那麼多的妃嬪用前人精美的詩詞歌賦來表達自己對他愛意,每一首都比這句話更好,他只覺得司空見慣,甚至厭煩,可能是因為今天晚上的月亮真的很美,說話的人也很好,所以他的心也柔軟了。
就這樣靜靜的欣賞著月色。
旁邊守著的白杏十分不安,娘子遇見官家自然是好的,可是她還懷著孕呢,半夜出來,不知道官家會不會怪罪,官家出現她驚呆了,想要叫醒娘子被官家攔住,隨後就被張茂則拉到了這裡,又聽不見兩個人在交流什麼。
張茂則看著白杏抓耳擾腮的樣子,嘿嘿一笑,提點她道「你做這個樣子幹什麼,聽不著,不會看嗎,官家可難得笑一回」。
張茂則嘖嘖稱奇,看著不遠處兩個人影逐漸交疊,即使知道薛娘子有孕,不會發生什麼太過的事,但也可以看得出來官家對薛娘子的意思,薛娘子啊。
他看了一眼白杏,想起白杏是薛娘子的心腹,給她賣了個好「你放心,你家娘子啊有大造化嘍。」白杏一愣,不知道他話里意思,連連追問,張茂則都但笑不語。
直到月亮向西邊偏了,官家主動打破了沉默,「夜深了,我們回去吧」說著跳下了石頭。
薛冬羽低下頭去,身上裹著的披風太大,讓她不好下來,又不能把官家的東西放下。於是左右為難。
官家看到她躊躇的樣子,莞爾一笑伸出手道「扶著我下來吧」。
薛冬羽試探的握住官家的手,第一感覺是很大,完全把她的手包裹住了,掌心溫暖乾燥,根根手指分明的骨節,細細的硌著她,虎口處還有一些薄繭。
難怪說十指連心,薛冬羽暈陶陶的想,她的心臟好像也被握住了,撲通撲通跳的好快。
跳下來以後,手也沒分開,官家走在前方,薛冬羽裹著披風落後半個身子,完全想不起午睡前自己決定要主動一點了。
張茂則和白杏跟在兩人身後,心思各不相同。
走到開闊處,有侍衛巡邏,看見幾個人影,過來查看,剛要開口詢問,就被身後的張茂則殺雞抹脖子的制止了。
來到披芳殿,薛冬羽鼓起勇氣說「晚安」,不等身邊人反應,扭頭快步進去了。留下官家一人不知想什麼,過一會他搖了搖頭帶著張茂則也走了。
終於平靜下來,躺在帳子裡,薛冬羽雙手抱頭臉紅的不行,滾來滾去。啊啊啊,薛冬羽你在做什麼啊,怎麼這麼不爭氣,網上這麼多帥哥白看了嗎,沒出息,還說什麼晚安,太尷尬了。
薛冬羽腦海里一遍遍的回放著剛才的畫面,想著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