貴妃為了親子不顧身體去找宗室夫人理論,簡直催人淚下,眾人只見官家雙目霎時就紅了,「笙笙如何了,那些長舌婦是誰?」誰能想到這個消息還是他送到薛冬羽手裡的,沒人比他更清楚笙笙身體恢復的如何。。
主子演技佳,奴才更勝一籌,張茂則淚如雨下撲倒在地,哭的顫抖不止才道「娘娘才到,就有夫人聚眾嘲笑娘娘,問詢之時才知曉是輔國公夫人和幾位郡夫人出言惡毒,娘娘怒急攻心昏過去了」,說完他砰砰幾下以頭搶地悲傷的不能自已。
聽見牽扯到宗室夫人,還是這麼敏感的幾人,在座的男子沒幾個面色好看的,官家剛剛敲打了與趙忠實有關的人,女眷卻惹出這種事來,更何況宮中傳言有人在貴妃生產時下了手,人沒抓到,如果官家遷怒之下聯想到這……
天子微合了眼似是難以接受,揮手一動將已經癱軟的輔國公並他的幾個兄弟押起,「今日小人作祟,朕也無心繼續下去了,諸位請回吧」,小人指的是誰顯而易見,趙忠實的臉已經白的像鬼了。
各懷心事的宗室退下後,只留下捆綁的罪人,天子一步一步走下御階,輕笑一聲後開口「朕怎麼總是見到熟悉的姿勢,是因為總有人不識相,以為自己聰明或有倚仗,殊不知蠢材就是蠢材」
說完,捆著的人眼神驚恐被拉下去關入宗人府,忘了說如今宗人府令太過年邁,宗人府上上下下關鍵位置都換了人,畢竟趙禎知道此後自己一定會和宗室發生衝突的,當然要預先做好準備。
「笙笙怎麼折騰他們了」,天子好整以暇的繼續坐下,他才不相信焉壞焉壞的笙笙會被氣到昏迷,她把那些人氣昏還差不多。
張茂則殷勤的給杯子中添上素茶,不知何時開始,官家少喝酒飲,偏愛素茶一杯了。他才道「娘娘心底還是良善,不過叫那些悖逆之人跪在日頭底下抄經三卷罷了」
十月中旬秋老虎雖還厲害,到底沒了盛夏的暴烈,經書難抄倒是真的,這也是薛冬羽知道痛入骨髓的懲罰會由天子施加,她只是先出出氣,順便鞏固一下跋扈寵妃的人設。
果然,天子喚來甲一「把那份名單加上輔國公和他幾家兄弟,既然想雞犬升天不如先嘗嘗有難同享的滋味」
甲一答應下來,當場摸出炭筆在懷中一張白紙上添名字。寫完以後雙手一呈遞「官家,謀害貴妃的一干人等都在此了」看的張茂則目瞪口呆,暗道自己還是道行淺了。
天子展開白紙,紙是上好的倭國紙,紙質細膩,不厚不薄,孟浩、許諸、劉從德……,趙禎終於也不解的挑眉,他是知道其實宗室是沒有參與到這件事的,不過劉家?
劉家說是太后劉娥的娘家,其實朝野俱知劉家家主劉美本名潘美,實是太后的前夫,兩人還育有一女,劉太后執政期間,劉家恩寵動汴京權勢極高,不過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,近年來劉家已經沉寂了。
宮中無劉氏女子,害了笙笙和小皇子對他們有何好處呢?有趣有趣,趙禎雙眼閃動著光芒,決定將劉氏先留下來找找他們的秘密。
回過神來,趙禎對甲一認真的道「暗衛屢建功勳,朕許暗衛五人轉到明處,從此脫離暗處。」甲一不可置信的抬頭,平淡的臉上布滿的激動的道「官家說的可是真的」
質問君王是大罪,趙禎還是含笑點頭,對於有用的人才的一些小問題他是很包容的。甲一這些人始終存在宮廷之中,不過歷代皇帝只是把他們當做最後一重保障,並不太重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