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草早就想找蔓蔓玩,聽她說說大市,她長那麼大就去過一次,那時都是人只能看到腿,還是坐在娘的肩膀上才能看見。
從四婆家往回走,蔓蔓手舞足蹈地說:「小草姐姐,我給你留了一大塊好吃的。」
她又問:「你牙牢不牢,太硬咬不動。」
小草就呲牙給她看,蔓蔓瞧後笑著說:「能吃,姐姐快來看小兔子。」
兩個人就手牽手跑前頭去了,也不管沒敢邁開步伐跟著她們走的徐禎。
回去後跟姜青禾說:「一點都不顧忌她老父親的感受。」
「明年才到三十,還不老,」姜青禾回,徐禎還沒來得及感動,她下一句話就說出口了,「趁你年輕力壯多干點,蘿蔔地草得去鋤了,還得再澆一茬水,稻田裡稗子得拔,今天牛羊糞還沒去撿。」
「這麼一聽,是不是感覺立馬又有幹勁了。」
徐禎搖頭,「不,我只想躺下。」
他遲早得進化成一頭驢,一頭在這方黃土地上打轉的驢。
去幹活前徐禎帶上草帽,姜青禾賣不出的那幾款其中一款大寬邊,她終於發現,沒做好市場,這玩意下地帶頭上好好笑,一低頭連路都看不清。
「別戴這個了,換尖頂的,」姜青禾又給他的羊皮水囊灌水,「熱也別脫衣服,背上曬得都脫皮了。」
「晌午早點回來。」
姜青禾除了得看著這兩個娃外,她要做袼褙,昨天徐禎那雙鞋子回來後就徹底繃開了。再不做雙新的,他就沒得換了。
「好,」徐禎背上簍子,拎起鋤頭出門,姜青禾又追上去給他塞了兩個雞蛋。
回來擰開那瓶糨子,姜青禾拿出一片片長短相近的布頭,在木板上把底布刷上糨糊,另一塊布頭按壓上去粘起來。
怕粘得不牢就拿厚木板壓一壓,粘五六層做出來的布殼子就是袼褙,她一口氣把全部的布頭給粘完,拿出去曬乾。
袼褙糊的糨子到晌午就曬乾了,摸起來熱燙燙的,怕穿進腳底走樣。中間得再鞝上幾針,她拿重物壓著,壓得裡頭結結實實,保管納鞋底時咋樣都不變形。
做鞋可急不得,姜青禾起身去張羅晌午飯。看不了具體時間的日子,她就在門前立根竿子,要是日頭照到竿子,影子變得很短的時候,那就到晌午了。
要是沒有日頭,那就湊活著燒。
她摸出藏在灶台邊上的罐子,一打開木蓋子。好濃一股鹹味,她舀出兩個鹹鴨蛋,又拿出五六個鮮雞蛋敲碎。她準備做道賽蟹黃,也有叫賽螃蟹的,用料簡單,但凡再多點啥東西,她都做不出來。
就是有這麼窮。
她用蛋殼把蛋黃和蛋清分開,蛋黃里再摻兩個碾碎的生鹹鴨蛋黃。為了更有螃蟹味,其實她以前都是放蟹棒的,吃起來類似蟹黃的口感更足。
到這裡螃蟹都沒幾隻,其他更別想了。
蛋清和摻了料的蛋黃在熟豬油里各炒各的,白的白,黃的黃,堆疊在粗瓷盤裡錯錯落落,蛋白蛋黃都嫩生生的,色相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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