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明天,明天能蓋好嗎?」蔓蔓趴在小羊羔身上,轉頭看著啥也沒有的地又問。
姜青禾讓她明天起來看看,第二天早上姜青禾都還沒起,蔓蔓自己踩著凳從炕溜下床。
徐禎正在燒鍋灶,他以為是姜青禾就說:「再煮兩個鹹鴨蛋?」
「好,我愛吃蛋蛋,」蔓蔓溜溜跑過去,她知道鹹鴨蛋在哪個罐子裡,兩隻手旋開蓋子,另外只手就要往下探。
徐禎趕緊將罐子拿起來放在桌上,見娃頭髮亂蓬蓬的,找到木梳給她梳頭。
蔓蔓也更喜歡爹給她梳,一點不疼,她也不老實坐好,腦袋要向前仰,眯著眼往門縫裡瞧。
「坐好了,」徐禎拍她,差點扯到頭髮。
「噓,爹,有聲音,」蔓蔓用氣聲說話,「我瞧瞧去。」
說著就要跑,被徐禎扯回來,「梳好再去。」
等她梳好頭髮跑出去,壓根沒人,只有幾筐磊得齊整的牛羊糞,好幾捆綠草。
姜青禾出來蹲在邊沿處,用牛毛做的刷子蘸點青鹽刷牙,她鼓了鼓水吐掉,「咋巴圖爾做好事不留名阿。」
連門都不進,連想說叫娃別給拾了都沒法子。
徐禎左手拽幾把草,右手拎筐子,蔓蔓跟在他身後拖著捆草在地上磨。
不遠處昨兒剛來過的三德叔扛著一根木頭,後面還跟了好些個漢子。
「叔,今天就動工阿,」姜青禾甩了甩全是水的手,上前幾步問。
「今天憲書上說日子好嘞,不好也得干啊,人就這幾天過來,」三德叔放下木頭喘著粗氣,他嗓門大,站在遠處說話也聽得見,「妹啊,俺們跟你家這幾天打平伙唄。」
「都是些粗漢子,活又重,總不能還叫人吃硬糜子窩窩就酸菜,得把人夜裡餓的啃草料,做點啥都成,俺們都不挑。」
「成啊,」姜青禾就問,「看叔你拿啥糧食來,就做啥菜唄。」
打平伙姜青禾還是知道的,以前是農忙結束,幾家湊錢買一頭或是幾頭羊來,燒了同吃。現在就是主糧或是有新鮮吃食,幾家湊一起也這麼叫。
「俺都拿了,一袋子赤豆,」三德叔叫幾個小子把東西拿上來,又敞開一口袋的面,有點肉疼,「這是二茬面,給大夥蒸幾個饃饃吃。」
還有一筐剛從地里拔出來沾著土的蘿蔔,她地里的還差些呢,捨不得過早拔,而且拔了總不能就放地上,一過冬叫霜打上一波,又給凍上,那就真的一點鮮菜都剩不下。
三德叔摸摸索索從衣服袋裡取出一吊子麻錢,要塞給姜青禾,她忙擺手拒絕,「我這還有點子事要托您嘞,可不敢收錢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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