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禎學著蔓蔓那樣「噢」了聲,蔓蔓跑過來說:「我去行不?」
「不行。」
父女倆這一刻的表情如出一轍,垂頭喪氣。
姜青禾暫時充滿了昂揚的鬥志,也不管兩人了,拿過徐禎給她蒸的菜包子,她背上一小袋穀粒,擺手,「很快就回。」
正巧虎妮在外頭喊她,「禾姐,你快些。」
「來了來了,禎阿你晚上來接我,」姜青禾一屁股坐上車,又喊了一嗓子。
徐禎和蔓蔓站在柳條子目送她遠去,他高高應一聲,又跟蔓蔓說:「菜包子你吃不?」
「吃,」蔓蔓饞得直吸溜。
父女倆難得的傷感,都沒超過一分鐘。
至於姜青禾,路上吃的那兩個菜包子,都要叫虎妮給她全顛下來吐乾淨。
到地方時,她趴在車板上,一臉菜色,下來揉著自個兒的屁股,一瘸一拐走過去。
虎妮嚼著菜包子,她喊:「晚點俺還來接你阿。」
「別——」,姜青禾差點沒喊破音,「你讓徐禎來接我。」
她的屁股暫時沒那麼早想退休。
她話還沒說話,虎妮趕的大軲轆車嗖得飛了出去,可謂是風馳電掣。
姜青禾走到駝隊扎的帳篷時,駱駝客在綑紮草料,除了草原上的牧草,他們還去了北海子收割鹼蓬子,充滿鹽鹼的鹼蓬子是冬季結冰,沒辦法讓牲畜舔食鹽鹼土時的救濟草料。
而那批駱駝則被帶到更遠的地方吃草去了。
從夏末到秋中旬這段地上,駱駝得餵到膘肥,等它們全身換完毛,長出一層新絨毛後,晚秋才能起場運貨。
不然到冬季駱駝羸瘦,沒有鮮草只能餵乾草的日子,駱駝又要運貨,那時候很容易死在路上。
騎馬先生領姜青禾進帳篷時說:「草場的牧民也不會趕俺們走,就留在這兒再多吃幾日。」
領頭的對當時那件事也看開了,他對姜青禾的到來,雖然沒有騎馬先生的熱情,可也表示歡迎。
歡迎的方式就是問姜青禾,「肉乾吃不?」
「駱駝奶喝不?」
「那酒呢?」
在姜青禾表示拒絕後,他自己嚼著肉乾,喝一口駱駝奶,再抿一口馬奶酒,才跟剛睡醒了一樣問,「你說來這找俺們幹啥?」
「人老了,記性不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