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現在徐禎都會自得,這個大名取得好,主要好在特別好寫阿。
至於姜青禾她沒取,徐禎是選擇困難,四婆很忌諱取名。
一個個有了蒙語名字後,學起蒙語那叫一個鬥志昂揚,蒙語名字太難寫,他們要求學寫自己的名字。
是的,並不是學認字,像宋大花和虎妮,她們對於認字的興趣並沒有那麼大,也許比起認字,她們更喜歡學算數。
比如怎麼能快速數清有多少錢,知道這些數怎麼寫。
當然她們不學,並不代表不壓著娃學,她們態度是只要學不傻,就往死里學。
姜青禾並沒有一定要求她們學識字,這個世界並沒有規定人只有認識字才完整,認字也好,不認字也好,不強求。
日子在幾個小孩時而高興,時而痛苦的學字中過去,一晃眼到了臘月。這期間又下了場雪,只不過半日停止,而姜青禾有時從後院餵完草,會瞟到佇立在不遠處孤零零的偏頂房子。
這座不大的屋子造好後,還沒有移灶造炕,期間李郎中來過一次,他說秋末山里路滑,苗阿婆扭了腰,雖說沒大礙。卻叫他家閨女嚇得夠嗆,搬到鎮裡去住段日子,等開春再回來。
雪後姜青禾叫上徐禎,也去給苗阿婆的屋頂掃雪,兩人還手拉手,你牽著我,我扶著你走去麥地里看麥子。
麥地里的青苗全都蓋上一層雪被,路上也碰到有大爺來看麥子,說了句:「冬天麥蓋三層被,來年枕著饅頭睡。」
「今天晌午吃饅頭?」徐禎偏頭問她。
姜青禾拽著他往前走,「不吃饅頭,吃蘿蔔絲餡的包子。」
冬天吃什麼饅頭,就要吃熱騰騰的包子,一掰開汁水溢出的那種。
到臘月時,灣里各家都得忙年,年味從臘月初七開始瀰漫。
蔓蔓跟二妞子、小草去了灣里玩,回來時三個娃蹲下來看地上孔里結的冰,嘴巴一直念:「臘月八,眼前花;還有二十二天過年家。」
二妞子唱:「有豬的把豬殺,沒豬的打娃娃。」
蔓蔓連忙搖頭擺手「娘啊娘啊你莫打,」
三人一起哈哈笑:「門背後有個豬尾巴,唆得口上油辣辣。」
「豬尾巴啥味?」蔓蔓歪著腦袋問,小手從兜里翻出一塊棗糕,掰了掰,三人分分。
二妞子瞟她,「豬味唄。」
「俺知道,是肉味,」小草抿著棗糕,她說得很小聲。
蔓蔓很捧場,嘴巴吃的糕屑簌簌往下掉,還要說:「小草姐姐說得對。」
三個娃頭湊頭又高高興興說話,虎妮穿著到膝蓋的雙牛皮靴過來,扛著鐵鍬問,「你們仨寶,砸冰去不去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