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開始滿的溢出來,將靠得最近的一波人連腳到小腿全都打濕了,一抖一大捧的水。
可沒人惱,大家全都笑著,蹦跳著,歡呼,「棉花渠通水了,通水嘍——」
說完領頭的幾個漢子解了外衫,抓在手裡往前跑,順著奔騰而下的水流跑。
他們一跑,全部人都開始跑,姜青禾牽著蔓蔓跑在最外圈的土地上,即使看不到水,她們也能聽見欻欻的水聲,那麼響那麼近。
在春風裡,女人跑的髮髻全散了,小娃氣喘吁吁,男人全解了衫子,打著赤膊高興地狂喊。
他們跑到水渠的盡頭,深情地注視水源源不斷在盡頭的深水湖裡匯聚,然後他們的目光又看向佇立在潭口邊巨大的筒車。
只要有筒車在,灣里人懸著的心都穩了。因為他們知道當筒車轉起來,它身上的水斗會舀滿河水,日夜不停地灌溉這片土地。
「今天挖好溝,今天就能放水,明天都來熟地,春耕別挖太深了,你們這些莊稼把式比俺清楚,」土長說。
女人笑,男人起鬨大笑,脫了鞋赤著腳下田,扛著鋤頭找自家的田地。
姜青禾早先探過地方,在很靠北的角落裡,跟宋大花的田緊挨著,大家全都掄起鋤頭就是干。
這地關乎他們今年能不能有棉襖子穿。
只有娃們在田上又是跳又是蹦,然後哄伴去抓癩呱子,蔓蔓也要去。之前說要放地老鼠的那個胖男娃湊過來,他說:「摸魚鰍去不去?」
「啥是魚鰍?」蔓蔓問。
「魚鰍就是魚鰍,」胖男娃突出個大肚子,他咋知道。
蔓蔓忍不住往他肚子上面瞟,真像只大鼓阿。她混不在意點點頭,然後搓了搓手,轉了轉眼珠子,出其不意伸出手拍了下他的大肚子。
砰的一聲。
二妞子和小草懵了,虎子哈哈大笑,胖男娃張著嘴,發生了啥。
蔓蔓一本正經地收回手,然後評價,「不是鼓。」
「鼓拍起來咚咚咚,你這拍不響啊。」
胖男娃被她帶偏了,「咋拍得響啊?」
「我不zi道,」蔓蔓說,她還小呢,等她再大那麼一丟丟,就能曉得了。
二妞子趕緊上來說:「走啊,抓魚鰍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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