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嘴飽了又困了,你可快把她抱回去吧,」姜青禾也是覺得好笑。
徐禎又把她抱回去,自個兒坐下跟姜青禾吃了頓烤肉,重新烤過的羊肉串外皮更焦,一咬滋滋冒油。
這羊肉串基本按兩瘦一肥串的,這樣烤出來肥的不油,瘦的不柴,掰開烤到酥酥脆脆的饢餅里,卷了肉,吃起來不油膩。
姜青禾還拌了兩小碗野菜,一碗薺菜一碗苜蓿,四月的苜蓿正鮮嫩。燙了燙,辣椒油一擱,熱油一澆,蒜泥一拌,配烤肉正解膩。
夫妻倆坐一條長凳吃著烤肉,說說小話,姜青禾跟徐禎說:「換種換了些南瓜籽、黃豆、糜子,下午就通渠了,刨棉花地。」
她這會兒才想起來,「慌慌忙忙的,都忘了開那個小閘門。」
徐禎起身收拾殘局,紅柳釺子全扔進灶台下,碗筷疊起來,順手拿乾淨的抹布抹了抹桌面。
然後他舉起蠟燭說,「走吧,吃飽了正好動一動。」
他一隻胳膊攬過姜青禾的肩膀,往外走時說:「苗苗,明天起後四五天我都不回了,主家急著要住新屋。」
今晚他回來除了自己操心外,也是怕明天沒回,姜青禾會擔心,所以哪怕要趕將近一個半時辰的路,他也得回來。
「別太累著了,」姜青禾挽著他的胳膊說。
兩人一道挨著往外走,其實越到深夜,反而月光越皎潔,能照亮那一方曠野。夜裡的風大,蠟燭的燭心來回搖動,最後倏地熄滅。
可照舊看得見,月光清凌凌又明亮,兩人手挽手走在夜色里,走在田溝上。
走到水渠要走不少的路,姜青禾環顧四周寂靜的曠野,居然不覺得害怕,反而莫名安寧。
她的聲音在黑夜裡顯得悠遠,指著那一片遼闊而沒有開墾過的土地說:「這裡種油菜花,再過去種甜菜,邊邊腳腳套種點旁的。甜菜可以自己熬糖,等油菜收了,送到油坊去榨油,都自己吃,炸完油餅炸丸子,炸油條炸糖餅,想嚯嚯油就嚯嚯。」
這一年多來,她最奢侈的是倒了大半碗的油炸肉丸,炸過肉的油再用來炒菜,壓根不捨得浪費。
徐禎也跟著她幻想,兩人笑著,好像等明天一覺起來,油菜就會開滿這片土地。
吹著晚風散著步消消食,哪怕深夜也走得不緊不慢,越近水渠那潺潺動人的水流聲越明顯。
水渠往水道里排水的只有一個閘口,土長叫人做的,打開閘口後,水會順著砌了碎磚的水道往外流。
「嚯,出水了,」姜青禾甩甩濕漉漉的手臂,拉著徐禎興奮地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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