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問:「娘,你聽見我打噴嚏了嗎?」
姜青禾踩著枝幹去夠樹上的槐米,槐米小小一簇,還沒有綻開花苞。要是花苞徹底開放,鮮槐花也能染色。
「聽見了,」她一邊薅槐米放進背簍里,還有閒心回蔓蔓的問話。
「肯定是爹想我了,」蔓蔓突然說。
姜青禾嗯了聲,想想徐禎也走了好幾天,咋還沒回。
又想轉移蔓蔓的注意力,她抓住一株開到極盛的花,她喊:「蔓蔓,」
蔓蔓抬頭,姜青禾立即握著花株上下搖晃,紛紛揚揚的花朵落了下來,像是場花雨。
「哇——」蔓蔓張著兩條手臂去接,只哇了半聲,然後又急急跳著腳喊,「娘,你別抖了,蟲子掉啦,掉啦,掉我身上啦!」
她左手的袖子上沾了只甲殼蟲,咋晃都不掉,苗阿婆趕緊走過來,姜青禾也沒著急下來,而是訕訕鬆開花枝。
苗阿婆捏著蟲子笑道:「咋這蟲跑到槐林里來了,娃你別怕,它不咬人。」
「你知道它叫啥不?」苗阿婆將甲殼蟲擱在自己手心,湊到蔓蔓眼前問。
蔓蔓說:「硬蟲,」她剛才大著膽子摸了摸,殼是硬硬的。
「哈哈哈,俺們叫它磕頭牛牛,」
「牛大,它小,」蔓蔓張開雙手用力比劃,牛老大了,又伸出手指比了比,意思是蟲子只有丁點大。
「別瞅它小,它會叩頭,諾,你瞧,」苗阿婆手攏虛攏著這隻磕頭牛牛,牽著蔓蔓走到一塊大石頭邊上。
苗阿婆將磕頭牛牛放在石頭上,伸出食指壓著它的下半身,蔓蔓趴著瞧,腦袋往前伸。
只見這隻磕頭牛牛不停用頭叩著石頭,發出噠噠的聲音,其實只抓著它下半身懸空,蟲子也會自己叩頭。
蔓蔓啊呀一聲,連連說:「婆婆,我試試。」
一點也不像剛才那樣怕了。
苗阿婆攔著她,「它夾人老疼了,婆再教你玩。」
「嗯嗯,那我不玩了,」蔓蔓縮回手,將手塞進衣服里,只用眼睛瞧著。
苗阿婆又將磕頭牛牛翻過身來,變成四角朝天的樣子,壓了片葉子,磕頭牛牛一蹬腿,立馬翻身彈跳回正起來。
蹲在原地抖動著觸鬚,不一會兒就溜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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