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長也沒瞞著她,「沒人讀,先生的束脩也交不出來,社學也就是有個名頭罷了。」
「這攤子事跟你搭不上邊,你別操心,明天叫些人將社學的長板子搬出來,在外頭教吧。」
「哎,」土長看了眼漸漸衰敗的社學,那牌匾都掉了漆,當年落成的時候多有排場阿,周先生還那時還只說晚生、在下的,如今也滿口的俺了。
她深深嘆了口氣,緩步離開了。
姜青禾走一步三回頭,她揣著滿肚子想法往家裡走。
她很清楚,教授四書五經這種的社學,在灣里壓根是走不通的。
這裡五六歲的娃有些帶著下地幹活了,更別提社學進學的年紀是十二歲,這麼大的孩子能算是半個壯勞力了。
社學要想在灣里繼續待著,得走出一條別樣的路出來。
她想了一路,走回了家,在門口瞅見幾個娃蹲在那,也沒注意瞧,以為又蹲在那找啥蟲子。
都上了台階,又趕緊走下來,她叉著腰說:「把臉給我抬起來!」
剛才頭挨著頭假裝沒聽見的幾個娃,唉聲嘆氣的,老實將腦袋抬了起來。
抹了一臉黃泥巴的蔓蔓,還舉起沾滿泥巴的手傻樂,其餘三個也跟她如初一轍。
姜青禾差點沒掐自己人中。
好樣的,一天不打,上房揭瓦。
她想,是得有個地方管管他們了。
第67章 軟米火燒
糊了一臉泥巴的幾個娃, 回家後挨了一頓呲。
徐禎摳著蔓蔓臉上幹掉的泥巴,姜青禾出去倒完一盆泥水,放盆子蹲下舀水的時候,瞅見蔓蔓手裡還緊握著。
她指指蔓蔓的手問, 「手裡藏了啥?」
蔓蔓轉轉眼睛, 手往後藏, 在她娘的注視下,還是伸出了手。一隻被拽了後腿的癩呱子倒吊著,無助地呱了聲。
姜青禾深深吸了口氣,「你抓它做啥?」
她真的不理解,那麼丑的玩意, 為啥要抓它玩,不過繼泥巴糊臉的操作都出來了, 她也能稍微接受點。
「它一戳肚子就呱呱叫, 」蔓蔓很認真地回, 還拿一根手指戳了戳癩呱子的肚子, 它立即咕哇咕哇地喊起來。
「明天我們還去找掛掛牛、花姐姐、」蔓蔓小嘴叭叭地外報, 「蛇鼠子、草滋婆 …」
姜青禾腦子嗡嗡得響,前頭掛掛牛和花姐姐, 一個是蝸牛一個是七星瓢蟲, 她還能接受, 後兩個壁虎跟大飛蛾以及亂七八糟的蟲子, 她完全受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