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五五對分不行,二八吧,你八我二,不然我也沒臉學了去教旁人,」姜青禾很願意多學點東西。
「好,不過眼下不是取羊皮的好時候,晚些等天再熱點,麥子收了,俺教你咋做。」
姜青禾自然應好,又坐著寒暄了會兒,眼見遠方天漸漸黑了,她才告辭。
回了家,徐禎給她端了一碗黃綠的茶湯,他說:「加了不少糖。」
姜青禾鬱悶地接過那碗婆婆丁茶,捏著鼻子一飲而盡,苦得她舌尖都是那股味。
蔓蔓瞧她一眼,然後跑過去,打開堂屋靠邊的一個柜子,彎腰扒拉出一個小包。她再解開小包,裡頭還有一包糖塊。
拿出一粒,踮著腳高抬手要往姜青禾嘴邊塞,她神情很認真,「娘,給你吃,吃了就不苦了。」
姜青禾接過,蔓蔓又仰頭瞧她,眼巴巴地問,「我能吃嗎?」
「我吃完就去喝水,」蔓蔓做了動作,她模仿拿起杯子喝口水,鼓起臉頰再嘩啦啦往外吐水。
「吃吧,大饞丫頭,只能吃一顆,」姜青禾盯著她拿了一顆後塞回去,才往裡走,邊走邊說,「老徐阿,一起過來拿點柴火去點塔兒。」
「請叫我小徐,」徐禎從灶房裡走出來,拿著柴筐說。
「下回叫你木木,成嗎,」姜青禾立即用氣聲回答。
徐禎連忙捂住她的嘴,轉頭看後面的蔓蔓,他小聲說:「老徐啥徐都成。」
可別叫那小祖宗聽見。
蔓蔓還真沒聽見,她含著糖跳著過來問,「要去點啥?我也要去。」
「不會忘了帶你去的,走,先去撿柴。」
拿了柴後,又碰上虎妮和小草,還在宋大花那等了她一會兒。一伙人走在去往清水河邊的路上,家家升起炊煙,倦鳥歸巢。
姜青禾只挑了一筐干木柴,宋大花是拿了不少曬乾的樹幹,只有虎妮,她扛了一根大腿粗的木頭。
一出場把大夥都驚住了。
宋大花難得有失語的時候,以她的口舌想來不應該,可她搜腸刮肚都找不到合適的詞。
「四婆沒罵你?」姜青禾瞅著那老沉的木頭,實在難以理解。
虎妮往上抬了抬那根木頭,她還沒開口,小草就說:「奶要打娘,娘扛著木頭就溜了,奶沒打上。」
蔓蔓偷笑。
「俺娘哪天見了俺手不癢的,這木頭多好啊,」虎妮吹噓。
姜青禾問,「啥好?」
不就是塊硬雜木。
「耐燒啊!」
宋大花嗤笑,「燒得起來才怪嘞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