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青禾壓根沒注意,她滿腦子都在田地里,而且農忙時節染坊自然要歇業。
也就是她送蔓蔓去趙觀梅那裡,回來的小道上,有人喊她,「青禾,青禾你等等!」
她聽著聲轉過頭一瞅,是毛杏,之前替她家娃去山裡求李郎中的,半道上碰見的。
只見毛杏肩頭扛著一個很重的麻袋,臉上紅辣辣的,往下低著汗,姜青禾忙給她搭了把手,問道:「這是啥?」
「槐米阿,」毛杏喘了幾口粗氣,她用手扇了扇自己的臉頰,「你們不是收槐米,上次土長說兩斤給五個錢的。」
「俺天天惦記著這筆事,從地里回去都得往那株槐樹底下瞅眼,可算讓俺給先盼著了。昨天夜裡俺自個兒帶著梯子去薅了一大袋。」
毛杏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汗,還拉起那有不少裂口的褲子給姜青禾瞧,她的腿上有一大團紅色的擦傷伴隨著烏青,「你瞅,俺大半夜的看不清,還摔了一跤。」
「你這得去擦點藥,」姜青禾看她那腿著實傷得不輕。
毛杏放了褲腳擺擺手,「那都是輕的。」
「你快給俺稱稱這袋有幾斤唄,」毛杏又瞟了眼四周,神色警惕,「俺曉得你人好,你可別給別人說俺拿了槐米到你這賣。」
「俺家那口子,一有兩個子就摸了去,又買菸絲又買酒的,俺想留點銀子傍身。」
毛杏笑了笑,她沒往外說的是,有了銀子傍身,她遲早帶著閨女踹了那死鬼。
「成,我保管不跟外人說,你來吧,我給你稱稱,」姜青禾嘴巴很嚴,她應了就是不會往外說。
染坊里有一把稱,是那種掛稱,姜青禾沒有那麼大的力氣能稱動整個麻袋,只能分次稱。
姜青禾拉了拉後背冒汗的衣裳,她算了下,「一共是十五斤,給你湊三十八個錢,你到我家去取吧。」
毛杏咽了咽口水,指著那一袋驚訝道:「真有三十八個錢?」
「真的。」
「你先別給俺,你給俺記著帳成不,俺不曉得能放哪,」毛杏苦笑,她放哪那死鬼都能給刨出來。
姜青禾也答應了,不過臨走前還是叫她去了自家,給她拿了個藥膏。
這麼多鮮槐米暫時用不到,姜青禾跟苗阿婆說了聲,兩人給全煮沸。等水滲出後,再晾在外頭,幹了捏成一個個小圓餅,放在罐子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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