羊把式只拉了公母兩頭羊羔,其他叫牧民自己找,雖然牧羊養羊難免粗放,有時候不免有很多疏漏。
可他們羊好羊壞能分得很清楚,老牧民斯欽巴日更是看羊的一把好手,可他只會看,不會將羊好在哪裡給一一說透。
一頭頭好羊羔被拉出來,放在隔好的羊圈裡,姜青禾本來想給每家的羊做些記號的,薩仁阿媽攔住她說:「這羊上頭,各家都有打了耳記。」
這是在羔羊還小時,四五月天不熱,用剪子在它的耳朵上剪出各種標記,各家能從耳記上認出這是自家的羊。
姜青禾很費勁湊到羊耳朵上,才能瞟見,她琢磨著有啥法子,能叫這個標記大些的。
不過她暫時沒時間想這些,將羊圈裡的好羊全都挑出來後,還得分出老羊和病羊。
羊把式此時用竿子狠狠戳了幾下地面,他恨鐵不成鋼地說:「你們把這些羊養到六七歲,肉不能吃不說,皮子也不好賣,費草費料養著做啥!就問你做啥!」
姜青禾沒說話,巴圖爾上前說:「這隻羊生了三年的小羊羔,後來沒奶了,可她帶來了六隻小羊,額怎麼好殺她,額會好好養著她。」
「這些羊在額們部落叫達日哈拉森,不宰也不會賣,它們給額們帶來了小羊羔,帶來了數不盡的奶,得養著它到老。」
再將它的頭顱放在那高高的土堆上紀念。
羊把式沉默,他嘆口氣,漢人養羊一是吃二是賣,只想叫羊長得肥,覺得會帶來羊奶、皮毛和肉,才有價值。
可牧民不僅僅把羊當成財富來源,更傾注了感情,有些牧民一年到頭除了羊病死外,是捨不得宰羊的,他們寧願長長久久養著它們。
盼望著春秋帶來羊毛,有羊奶喝,足夠了。
巴圖爾的話讓羊把式閉起了嘴巴,看完基本上羊出現的問題後,他背起自己的箱子往外走,好些病今天沒法子治。
他不要坐勒勒車,姜青禾跟巴圖爾說了幾句,趕緊追上他,「阿公,你咋要回去了?」
羊把式站在草堆里說:「啥藥帶得都不夠,咋給瞧病,還有可不得跟牲畜行說聲,得在這留個三四天。」
姜青禾跟著他往前走,走在無邊的草原上,迎面襲來陣陣熱燙的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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