疊在這袋茶葉上頭的是更大一包的紅茶,來自西南,徐禎上頭寫的是,這些茶葉賣相不好,是邊角料,但熬茶很香,可以熬點奶茶跟蔓蔓一起喝。
一小罐槐花蜜,兩根大蜡燭,一大包幹枸杞,最後是好幾包很厚實的各色干菌子。
在今年秋時沒下雨,長不出蘑菇的一年裡,徐禎給捎來了西南的菌子,有三四株干松茸、還有松乳菇、羊肚菌、雞樅,這些都不多,最多的是一大包野菌子,徐禎說不知道叫啥名字,只知道無毒,他嘗過了。
姜青禾哭笑不得,她也不知道徐禎到底是怎麼跟人家換的,有沒有吃苦頭。笑著就沉默了,一點點收好這堆東西,拿出一包菌子給了師姨。
這整個下午,明明有不少人進鋪子,姜青禾也很熱情地招待,可只要閒下來,她就在發呆,時不時瞟眼布袋子。
這種狀態持續到她接蔓蔓回家。
蔓蔓拿著蜂蜜說:「爹給的,爹回來了嗎?回來怎麼不來看我?」
她哼了聲,剛才一路嘰嘰喳喳,現在卻抱著蜂蜜不想說話。
「還沒回呢,爹忙著呢,他晚點就回了,」姜青禾清洗著菌子,她見蔓蔓不動,就指派點活,「你再去跟婆婆說聲,讓她晚上到我們這來吃。」
其實不管是宋大花還是虎妮,她都說過了,只不過是想讓蔓蔓有點事做。
「噢,我啥時候才能去找爹阿?」蔓蔓難得沒有領了活歡天喜地跑出去,而是蹲下來蹭了蹭姜青禾的胳膊。
「很快,很快了,」姜青禾這樣回她,只是自己也不知道,很快到底是多久。
蔓蔓不說話了,她撥著菌子,然後又站起來跑出去,只留下一句,「我去叫四婆了。」
而姜青禾則又把上一年的土暖鍋拿出來,舀了水淘洗乾淨。她洗鍋的時候,大鍋里燉的雞湯已經咕嘟咕嘟沸騰,白氣直冒。
她切好了菌子,那包最多的野生菌,等著雞肉煮熟煮軟,放紅棗、枸杞,再下菌子煮一鍋野生菌火鍋。
姜青禾只吃過兩次,但那土雞燉湯外加菌子的鮮美,那滋味只要一想起來,舌頭好似已經嘗到了,開始分泌口水。
前些日子忙,吃食也簡便,懶得折騰新花樣,都是饃饃、餅子配湯,再炒一個菜,或者來點肉,她和蔓蔓也就對付過去了。
少有三家在一起吃飯了,姜青禾有點傷感,但下一刻她就想翻白眼。
整天在外頭跑,徹底黑成炭的宋大花樂顛顛跑進來,手裡提這個食盒,大嗓門道:「禾吶,你說巧不巧,俺們今天給大戶家辦喜事來著,好酒好菜吃不完,俺給摟了些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