棉花和羊毛主要在處理上不大相同, 紡棉線前要將棉花去籽,用彈花弓一點點彈蓬鬆才能上紡車。
但羊毛得先要挑,山羊毛扎人,這種適合用於靴子內里的填充,或是先紡成線, 鉤成厚厚的毛線鞋,裡頭加一層打底, 穿厚襪子保暖又不貼身, 也不會太扎。
而且得需要一遍遍地打羊毛, 挑去裡頭的樹葉和其他雜物, 直到它蓬鬆, 一般山羊毛牧民不洗的多。
洗羊毛也是去脂的過程,但羊毛得要留點皮脂在上面, 才能鬆軟紡得起繩, 要是清洗浸泡過度再加上用胰子的話, 羊毛乾淨是乾淨了, 但硬邦邦成了羊氈, 紡不了繩。
至於綿羊毛,手感舒服, 毛髮捲曲,牧民判斷羊毛好不好, 則看卷數多不多,卷數越多羊毛就越好。
所以要將綿羊毛中最好的、中等和一般的挑出來,最好的做貼身的裡衣。姜青禾知道鎮裡人穿的和灣里人裡頭穿的是不大相同的,好比女人要穿肚兜。
鎮裡女人穿一種叫主腰的,大概是拆分出來的無袖小,只不過後背一體。左右兩塊跟對襟子似的,上頭有好幾根系帶,將肚子到腰纏住,再把從肩膀到胸的長條貼布繫上,可以避風寒,而且行動方便不勒人。
姜青禾身上穿著的就是,雖然穿著麻煩了些,但相比灣里女人穿的裹肚又暖上不少。她們穿的裹肚為了省布料,只兜住前面的,連個後背都沒有,更是毫無剪裁可言,大約是剪成長條,上邊兩條方便掛脖子,左右各一條在後腰處綁緊,冬天便也這樣過來。
鎮裡女人會在主腰裡再穿一件袞身,也就是薄襖,較為短小,外頭穿件夾襖,最後穿羊皮襖子。
姜青禾沒法按照灣里人穿衣的法子來織羊毛,她們全是四季混套,為了暖和點,羊皮襖子裡春夏兩季的衣裳都有。
為了先織綿羊毛,她和徐禎早早起來挑了小半天,馬馬虎虎挑出幾筐,好的織主腰和夾襖,中等的些來件袞身,最次的織羊毛褲。
最好的羊毛要乾淨就得洗,洗羊毛最好用熱水,熱到燙手也沒事,但一定不能用開水去燙,輕打一遍胰子水去灰塵和藏在羊毛里的雜質,不能再洗第二遍,徹底去脂就不會再柔軟。
洗後的羊毛,姜青禾在竹簸箕上墊了塊布,一點點將羊毛平鋪上去,晾乾風乾。
第二日幹了的羊毛,徐禎用專門的厚毛梳,一塊板上釘了很多竹針,一點點梳透,梳到羊毛似乎根根分明,才先搓成一點線,上紡車紡。
姜青禾很久後都有種恍惚感,她的紡線技術和織布居然是徐禎手把手教出來的。
徐禎正在給她調試踏板的舒適度,他蹲著說:「他們造織布機的都不願意學,說害臊丟醜,每次都是造好了後,請織匠來試,我每天至少得看上一遍。」
「管事見我感興趣,叫織匠來教我,上了十幾遍手後,能熟練後就把織匠辭了,每次讓我去試好不好織。」
「到我上手後,哪裡不好使就感覺到,馬上能給它換掉,」徐禎站起身拍了拍手,「你再試試織一織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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