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青禾給圍觀的大夥分了一些紅薯棗,切的小小一塊,叫他們到時候等新娘子來了說點吉利話。
這裡的人成親更不講究,他們窮的沒有地,更沒有騾子,也不可能拿糧食招待親戚,所以成婚更簡陋。
新娘子通常抱著一捲鋪蓋就上門來了,鄰居可能過幾天瞧著旁邊突然多出來一個人,才曉得,原來隔壁多了一口人。
哪像現在敲鑼打鼓的,大夥全都曉得,陳家要進新人了。
而對於新娘子來說,這在她的人生里,也是沒法忘記的一天吶。
蓋著紅蓋頭,穿著借來的紅襖子和紅裙子,和完全屬於她的紅布鞋,開了臉,梳了好看的髮髻,扎了頭花和髮簪。
在此之前用好聞的胰子洗了頭、臉和身子,她還從來沒有用過胰子呢。
跟她差不多大的小丫頭給她用胭脂抹臉,嘴唇塗紅,眉毛描的黑黑的,還帶了珠子穿的項鍊。
新娘子一遍遍地抽泣道謝,她活了十來年,終於閃亮了一下。
姜青禾對此始終是很有感觸的,直到現在,她仍然覺得,自己走在了相對正確的道路上。
宋大花抿了一杯酒,通紅著臉告訴她,「咋不是呢,你瞅瞅有幾張單子,俺們還愁鎮上沒人肯辦,這不是就接了兩單嗎,俺們又不嫌少,都給他們風風光光辦好是不。」
「接的是哪的?」姜青禾在宴席吵嚷中,貼近了問道。
「還是這條街的嘛,錢少了些,八九百個錢吧,沒得事,有一個算一個,」宋大花眼神亮晶晶的,她說:「我已經買了好些青磚,叫他們麻利點給我運來,請師婆日子都算好了,過兩日就起屋。」
「這裡的事也不耽誤,俺不會耽誤的,禾阿,」宋大花吸了吸鼻子,眼瞅著自己要哭,忙放了酒杯子,啥破酒,這麼上頭。
姜青禾懂她,拍了拍她的背,兩人瞧著新娘子挺直的脊背,笑容如花的臉龐,只覺得還能再喝一杯。
這天后,姜青禾騰出了二樓的屋子給他們住,剛好男靠一邊,女另一邊,兩頭誰也挨不著。
不然要是夜裡迎親,那壓根就不用睡了,到灣里沒多久又要趕路了。
姜青禾還是得回去的,她家裡沒人照看不行的,第二日再趕回來。
她很無奈,在這種有霧的天氣,相同的地方又被唬了一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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