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從糧店到了胖姐那,胖姐今年底糧食生意做得紅火,嘴上叼著銅製煙瓶,咕嚕嚕吸著水煙,吐出口白煙。
「妹子,不是俺說,你咋不早點來,糧價正貴的時候你買大批糧,漲兩個錢都夠你虧的,」胖姐數落她,呼出口氣,手夾著煙瓶在桌上敲了敲。
她說:「青稞面要那麼老些,一時半會兒湊不出來,你還要乾草,哎呦這玩意價格別看才二十來錢一捆,那都是苜蓿、羊草、鴨茅這些打了曬在一起的,搶手得很。
俺還得去跟賣草的打交情,說好話人家才肯賣。他又不愁賣,光是這地多的是要吃草料的牛羊 ,夏要上油膘,秋要上秋膘,冬春則要保膘,嘖嘖,那玩意真的能掙。」
「姐,你給句實話吧,啥時候能給我湊來,這批糧我真有急用,你通融點,」姜青禾聽完,推過兩塊磚茶,又疊了一小包菸絲,笑容誠懇。
胖姐眼皮垂了垂,將銅製煙鍋又叼起來,笑了聲,「妹啊,你也是個實誠人,姐就愛跟你這樣的人打交道。也給你句實話,青稞和青稞面三天能給你湊足,乾草最多能給你湊個一百捆。」
「成啊姐,儘量快些。」
從里頭出來,姜青禾笑得臉都僵了,好話不知道說了多少,尤其眼下賣糧硬氣得很,不是她求著你買,而是你求著她賣,半點價都講不了。
姜青禾把頭磕在徐禎背上,她悶悶地說:「明年,等明年我一早就備好,再也不往糧商的套子裡鑽了。」
她虧了啊,虧了足足小半兩,還沒法說去,誰曉得糧價漲幅比天氣變得還要快。前幾天看青稞面六十一石,現在就已經六十二了,胖姐說這都是少的,今年白米的價說出來都嚇死個人。
徐禎在車裡抱著她,摸摸她的頭。
然後姜青禾突然猛猛親了他一口,興奮地說:「我想到了!」
「想到什麼了?」徐禎疑惑,摸著自己被她牙齒磕到的嘴唇。
姜青禾半坐在他腿上,眼神亮閃閃的,「上回土長跟我說,想要有個多幾個能賺錢的法子,除了染坊和油坊的,我想到了。」
徐禎很配合地問,「是什麼?」
「是種草阿!」
姜青禾有點激動,她光是想到牧草的生長速度,不用施太多的肥料,就能猛長一大片,一年可以割很多次。
而春山灣不缺種田的好手,更別說種草了,那些邊角荒地都能包種活,要是不夠種,再往外去,那些撂荒的土地多得不可勝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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